蘇沫兒是在前院中被困在了『迷』陣中無意間觸碰了結界,結界撤去後, 人被直接帶到了正廳。
別院裡沒有侍從, 自然也無人奉茶, 兩人本是從正廳而過入了『迷』陣,此時被送出來, 便知道院中的人已有所察覺,只等在正廳裡。
兩道人影從內室中走出,蘇沫兒上前躬身鞠禮:“師叔。”
容嶼淡應了一聲。
庚鬿的出現本在蘇沫兒意料之中, 她並未感到意外,兩人是攜手而出,一前一後,又有廣袖遮擋,只是主位兩座,中間隔了一張小桌, 既要落座,那不捨得鬆開的手便暴『露』於人前了。
蘇沫兒衝庚鬿拱手:“晚輩還未謝過魔尊陛下在荒澤秘境之中相救之恩。”
庚鬿:“……”哪壺不該提哪壺!
下意識看了眼容嶼, 見他並無異樣, 庚鬿鬆了口氣。
他抬手一揮, 兩盞清茶冒著騰騰熱氣出現在兩人手旁,葉寒棲的出現是在他意料之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你們在一起了?”
“咳咳!咳!”清茶入喉, 頓時嗆住了。
蘇沫兒臉『色』瞬間羞紅。
她還未開口, 葉寒棲忽然堅定道:“是。”
“哦。”庚鬿意味不明的點了點頭, 忽然看了身側之人一眼:“我倆也在一起了。”
蘇沫兒:“……”早看出來了。
她抬眼看向容嶼,那位師叔也在抿茶,但更像是用那弧形的杯沿掩飾他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庚鬿又道:“我救你並非因為其他,而是你我本是同族,救你也不過舉手之勞。”
“……”以他的實力,的確只是“舉手”之勞。
他剛向兩人公開了自己與容嶼的關係,轉而便道他救人是因同族,任何人都會以為他是為了容嶼而救人,蘇沫兒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不同的意味。
正疑『惑』著,腦中忽然有人傳音,她愕然瞪眼道:“你是……”
庚鬿笑道:“我亦是皇族中人。”
蘇沫兒收到他的暗示,兩人心照不宣,她又垂首,這次行的是宮廷之禮。
庚鬿受了她的禮,拂手給自己溫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你怎麼會回來桑中城的?”
蘇沫兒道:“七皇叔回族,父皇派人召我回來觀宴。”
“……”
容嶼眸光微閃,因心情頗佳,提起那人也面不改『色』,只是見蘇沫兒看著庚鬿眼中大亮,略感不快,沉聲問:“來此所為何事?”
這兩人都不是莽撞之人,卻擅闖別院,誤入『迷』陣還撞上了結界,這般急切,必然是有要事!
蘇沫兒被驚回神,起身道:“回師叔,秘境中有東西逃出來了。”
“……”
“……”
這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容嶼將茶盞擱回桌上,“你如何得知?”
蘇沫兒左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張羊皮卷,她遞出道:“前兩日有人匿名傳信宗門,說各大宗門弟子於秘境中與我天芷宗弟子為難,後被……被魔尊所化少年所殺,且有各大宗門弟子死在同道中人的手裡,事無鉅細,所列清楚詳盡,故弟子斗膽猜測,那東西本該是所屬秘境之物。”
“……”這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庚鬿和容嶼對視一眼,眼中皆有些許驚訝。
原本以為秘境的意識逃出之後,首先會聚集各大宗門討伐魔界,又或是與易靈門為難,不料這兩件事它一樣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