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法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消失,至於消失之後他會面臨什麼,那也是他平時種下了什麼因,就該結下什麼果了。
兩個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庚鬿突然停住腳道:“我要回一趟魔宮。”
容嶼:“……”
“修士修煉,為什麼會走火入魔?”
聽他這麼問,容嶼頓時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回去。
世人查詢真相,皆道魔頭喪心病狂,尋仇無果便牽累無辜,卻沒人問過湛王到底因何走火入魔!
庚鬿同青寒相處的時間不長,卻也絕對不短,他了解青寒,即使成了魔修,他也依舊保持著最初的純真,他是魔宮裡最好懂的一個。
魔尊沉睡,百年來從一個嬰兒被他們撫養成人,魔宮眾人都以為他是最受疼寵的,可實際上,青寒才是被保護的最好的一個。
尤其是解北影。
青寒不敢殺人,他從不讓他沾染人的血腥。
人『性』的骯髒,旁人的惡意,他處理的乾乾淨淨。
他像是在魔宮裡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溫牆,將青寒牢牢的護在裡面。
情起不在一時,他所做之事也絕對不是一時興起。
況且本『性』難移,青寒的『性』子,不會因為失憶而改變,他為湛王時,能心無旁騖地修煉進階化神,緣何會突然走火入魔?
兩人對視之際,有人御劍自皇宮的方向趕來,戌時已過,天『色』暗沉,劍芒劃空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明顯,能在皇城中御劍,必是奉皇命而來。
來人準確的落在兩人身前,神『色』振奮的拱手:“可找著殿下了,大殿下,宮中宮宴已開,微臣奉命來請殿下前去赴宴。”
“赴宴?赴什麼宴?”
容嶼還沒開口,庚鬿卻微微蹙了眉。
那人見大皇子身邊還有一個少年,兩人執手同行,與少年姿態親暱,瞬間便想到這是新拜入天芷宗,乃大皇子收下的徒弟。
少年一襲紅衣,墨髮披散,星眼明眸,在一片橙黃的燭光中耀眼奪目,只是微擰的眉似乎透著幾分不滿,正想開口,卻見少年盯著大皇子道:“不會是要給你相親吧?”
“……”
“……”
容嶼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神『色』有些古怪。
“大皇子,這位……”
容嶼對他點頭示意,那人立即噤聲,行禮之後站到了一旁等著。
庚鬿毫不避諱地摟上去,同容嶼面對面:“到底什麼宮宴?”
容嶼無奈:“原本是想帶你去的。”
可他突然說要回魔宮。
庚鬿撇撇嘴哼了一聲。
轉頭看了眼皇宮的方向,正對上等在一邊那人驚詫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更加得寸進尺的湊上去,扒在容嶼耳邊道:“我很快回來,你不許勾搭別人!”
末了還在他白皙的耳垂上輕咬了一下。
容嶼微驚,身前的人已經退開了,正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不由得笑了笑,說:“好。”
庚鬿戀戀不捨的鬆開手,將兩隻纖細的臂膀背在身後:“那你去吧。”
那神『色』怎麼看怎麼不情願。
候在一旁的宮人看不過去了,他站在庚鬿身後,只看到少年傾身耳語,滿臉彆扭大皇子還笑的一臉寵溺,暗道這小徒弟衝大皇子撒嬌便也罷了,赴宴這等大事耽擱不起,他怎麼還這般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