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你挑些好東西,我要送給京兆伊。”
“夫人是要去蓋官府章?”
“不錯,有了這個,顧振南就是鬧翻了天,這德濟堂他也搶不走。”
翌日一大早,她便著人先去拜謁了京兆伊門第。
“少夫人?”京兆伊實在驚訝,這美婦人他只見過一次,就印象深刻。
但他也拿不準如今這人找他是做什麼。
“這些個東西……”
若是尋常金銀恐怕他也不願收,但她送來的可都是新米呀!雖說德濟堂隔三差五就給他送糧,但饑荒歲月,投奔他的窮親戚就不少。
養這麼一大家子,誰會嫌米多呢?
柯依卿故作羞窘,“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大人不要嫌棄才是。”
他撫掌大笑道:“不嫌棄不嫌棄,就是不知少夫人找本官,所為何事啊。”
到了這個環節,她就不必出面,薛姨太和玉錦兩人恨恨地將事情說清楚了。
大致意思是:前幾個月少夫人的相公被發現還活著,原來是當年靖南暴亂,顧振南畏罪潛逃,還故意假死,作為妻子她本想幫著掩瞞,誰知他卻還在外面養了個小的。
“那三爺對少夫人,是非打即罵呀!”
非打即罵?有這回事嗎?她不知作什麼表情,便掩著帕子假哭,誰知袖子落下去,露出之前清毒的傷疤來。
京兆伊大駭,怒罵道:“這個豎子,不僅是朝廷重犯,還對妻子下如此狠手!”
“這……”柯依卿正欲解釋,誰知他卻大手一揮。
“不必多說,我馬上就派人把他抓回大牢,聽候審判!”
這個好,當下她也不解釋了,只說自己今天過來是想和離,和離書也寫了,希望大人給個公道。
“原來是這樣,這個簡單,我這就取官印給你蓋個章。”
京兆伊已經年逾五十,曾看錯了人,將最小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暴徒,整日非打即罵,最後生生被打死了,他這個爹才知曉。
因此每每遇上丈夫打妻子,他便格外憤恨。
但在蓋章之前,他還是例行公事問了一句:“少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本官這個章蓋下去,你就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我早已想清楚了。”她苦笑道:“與其守著一個動輒打罵、還養著外室的夫君,還不如和離了自己過得舒坦。”
京兆伊長嘆一聲,若是當年自己的幼女也向自己求助,或許就不會有那個下場了。
“你這婦人倒是果決,蓋好章了,你拿回去吧。”
“謝大人。”
臨走前她有意無意提及,“顧振南原在城外的村子裡住著,大人若是需要人證,可以去那兒問問。”
他眉頭一動,“敢問那村子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聽說發了災,村民大半散了,大人去城外新開的學堂問問,或許有新的發現。”
“行我知曉了。”
回去的路上玉錦很是納悶,不明白兩人是在打什麼啞謎。
柯依卿但笑不語,這京兆伊乃是聖上欽點的,而顧振南又是世家派系,若是能拉他下水,在聖上面前自然算建功立業。
刀都給人磨好了,再加點香辛料,不是錦上添花?
城外的學堂裡,可有不少被顧振南偷家的可憐人吶。
顧振南啊顧振南,如今你風風光光地回城做回了三爺,不知面對曾經的苦主,又該如何啊?
哈哈哈,顧渣渣剛從大牢出來,馬上又要進大牢啦!求推薦求月票呀,你的支援,是鬼鬼繼續更文的最大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