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琉璃,柳如意眼中畏懼之意更濃。
柯依卿不再理會他,此前沒有動這柳如意,不過是看在他告知自己火毒解藥的份上,也算是變相救了燕銘一次,但若他再這般亂蹦躂,她不介意再多殺一人。
“怎得這樣晚?”
“夫人,奴婢為您解下披風吧。”
她皮笑肉不笑道:“不必。”
燕銘若有所思:“聽說柳如意來了,琉璃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等人走得沒影了,他才翻身下榻,親自服侍著為她解下披風。
“火氣好大。”
“知曉原因還來惹我?”
“有好訊息在,再大的氣也很快便沒了。”
她挑挑眉,“你怎知?”
此前她去周嫣嫣家拜訪探望時,無意中露出了燕銘的腰牌,當時那周副使便一臉若有所思,這次周嫣嫣跑來求她,周副使也沒有多加阻攔。
必然是抱著試探的意思,想知曉他們是什麼反應。
“周嫣嫣她爹乃是通政副使,雖是個小小的從四品,卻掌管內外章奏和臣民密封申訴,有了他的投誠,朝堂上下的一切動向,你已經掌握了一半。”
按道理說,這樣的官員最忌諱結黨營私,攀附冠軍侯這樣的皇家女婿才是上上選,既不會引起聖上忌憚,又不會太過孤立無援。
但溫瑜郡主這一操作,直接弄得這周副使心寒無比,自己視為掌上明珠的獨女,在對方那兒卻連個粗使雜役都不如。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周副使想要另擇他主,再自然不過的事。
更何況有了周嫣嫣設計陷害這一把柄,他根本沒得選。
聽完這些,燕銘輕笑著,“好依卿,這正是周副使的聰明之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表面上,是周副使不得已向咱們投誠,實際上卻是他給自己製造機會。”
周嫣嫣不是個傻的,在郡主手底下忍辱負屈那麼久,怎麼可能貿然行事?背後一定有她爹爹的授意。
設計陷害冠軍侯的女兒,若是被知曉,世家與皇權這一脈,他算是得罪乾淨了。
但如此一來,周副使將自己的秘辛獻上,也是表明自己絕無二心的可能。
這樣一個知曉朝廷上下動向,又有致命秘密在手裡的下屬,誰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