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勒王子是什麼意思,哀家怎得聽不明白?”
“我雖是個男人,但我的清譽也被酈妃娘娘侮辱了,這該怎麼說?”
柯依卿捏緊自己的大腿,這才沒笑出聲來,原來是這杜勒王子有樣學樣,也想從楚韻身上訛一筆錢財下來。
突厥雖說兵強馬壯,但到底是個遊牧民族組建起來的,還是太窮了,他若是帶個十萬八萬的回去,待遇自然不一樣。
楚韻駭得搖搖欲墜,怎會如此?
不僅沒拖柯依卿下水,反倒惹得自己一身腥,她哪有這麼多銀錢給人,之前承諾的十萬兩銀子,已經快要把她家底掏乾淨了。
“太后娘娘,臣妾真的沒有這麼多的銀錢吶!”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一把將身邊的璃月推出來,“都是璃月,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這下不僅璃月傻了,連柯依卿也傻了。
璃月不是她的心腹嗎?怎得為了區區幾萬兩銀子,便將人推出來了?
楚韻自然知曉璃月身為她的心腹,不能輕易推出來擋槍,可她現在實在退無可退了。
璃月苦笑一聲:“是,都是奴婢的不是,杜勒王子若是心有怨恨,還請衝著奴婢來吧。”
對此杜勒並不買賬,一個小小婢子能拿出多少銀錢?
“不行,我還是要酈妃娘娘賠償我的損失。”
皇后出面打圓場,“依本宮看,此事璃月才是罪魁禍首,但酈妃娘娘御下不嚴,同樣該罰。”
最後的決議是,將璃月處死,讓楚韻停俸祿兩年,閉門思過半年,因自身德行有失,揚言要將十一皇子接到自己名下看管。
楚韻跌坐在地,滿臉不可置信,不過是陷害落空,為何招致這等結果。
“不行,皇后娘娘,您怎能奪走我的孩子?!”
皇后義正言辭:“酈妃啊酈妃,你看看你現在做的這都是什麼好事?十一皇子跟在你這樣生母長大,又能落著什麼好?”
她與楚韻相爭,皇后坐收漁翁之利,還當了回大好人。
難道這次真的這麼輕易,就能奪走十一皇子的撫養權?柯依卿感覺順利得過了頭。
果然,燕銘及時趕到。
他跪地行了一個君臣禮節,然後替楚韻求情。
他這麼一跪,宰相與他的同黨也跟著跪了下來,這一下子從後宮紛爭變成了前朝要事,皇帝不得不出面了。
顧慮到若是真的將十一皇子交給皇后撫養,那皇后名下便有三個皇子,一家勢力獨大,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那便依愛卿們所言,十一皇子還年幼,還是由生母撫育更為穩妥,其餘便都按照皇后的意思辦吧。”
燕銘又是一磕頭:“聖上,那璃月宮女跟隨酈妃娘娘多年,十一皇子也一直由她照看,若是此時處死,只怕……”
事關皇嗣,連太后也慎重了起來。
“皇帝,眼下還是年關,十一皇子又還小,不如放了吧。”
柯依卿死死地盯住那個跪在地上的身影,但那個身影從未回過頭來看她,從未。
她掀起裙襬,也直愣愣地跪下:“聖上英明,若是璃月不除,那命婦的名譽何在?難道聖上要讓天下人都知曉,我等臣子的清譽是旁人可以大肆詆譭的麼?”
太后震怒,這個柯依卿,虧她之前還覺得此人乖覺,怎得如今這般冥頑不靈!
她這話說得太大,讓皇帝也不得不考慮,只是這般被人架著,他心裡也不舒坦,正想發作時,卻聽得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響起。
“按理說,臣妾本不該妄議朝政,但此時事關婦人名譽,臣妾也不由得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