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柯依卿也察覺出背後的深意來,楚韻透過這種手段懷上孩子,還宣稱是皇嗣,裡面多少有些自保的意思在。
畢竟,當她選擇將平陽公主一事隱瞞下來時,她與燕銘的關係就已然有了缺口,而聖上的寵愛也不是始終如一的,自己母家又勢單力薄。
若是想在後宮中站穩腳跟,一個皇子是必不可少的。
前有狼後有虎,夾在中間的楚韻一面懼怕失去皇帝的寵愛,另一面又害怕失去燕銘的支援,急於自保的她,若是被人告知有“對食月”這種事情的存在,劍走偏鋒也是很正常的。
夏荷曾在外院做了許多的工,知曉這些倒是不讓人意外,但楚韻是怎麼知曉的?
而且還是在她貼身婢女璃月都不知情的情況下。
柯依卿嘆道:“這是宰相做的局。”
“若真是如此,宰相此人,也太過可怕了些。”
這說明宰相作為外臣,不僅知曉“對食月”的存在,恐怕還清楚地知曉平陽公主一事,並且平陽公主與楚韻的恩怨情仇,想來他也瞭如指掌。
“一個外臣,為何會對後宮的動向這麼清楚?”
“只怕是他手眼通天,眼線早已遍佈了整個皇宮。”
燕銘卻有些疑惑,皇宮乃是皇家重地,用人做事都要經過層層篩選,宰相究竟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地安插了那麼多的眼線,並且一直沒被發覺的?
“你是不是在好奇為什麼?”
他挑眉道:“怎得,你又知曉什麼?”
“既然做到這種地步,那就絕非短時間的功夫,你倒是不如說說看,之前查的東西有什麼眉目沒有?”
“倒是不難查,聽說是一個叫周必懷的人引薦的他。”
周必懷?果然是他。
當年宰相被處死時,緊接著就是這個男人被殺。
這個周必懷乃是廢太子書童,平時貴人相處,誰能記得一個小小書童的名字?何況還是個少年太子時期的書童?
燕銘不知曉他倒也很正常。
柯依卿故意道:“周是大姓,這個名字我倒是沒聽過。”
燕銘也跟著點頭,“別說是你,我也沒什麼印象。”
這就是奇怪所在,宰相被引薦時還是戰亂時期,莫明向軍隊裡塞人乃是大忌,若這周必懷真的是個無名小卒,又怎麼能輕易將宰相塞進去?
“這種前塵舊事,你不用自己打聽,或許可以問問旁人。”
“誰?”
“楚韻。”
燕銘臉色黑下來,“找她?我才不幹!”
這女人變相殺害了自己的孃親,還欺騙利用自己多年,他沒有立即殺了她,已經是控制脾氣的結果了。
“你要想清楚,現在咱們手裡掌握的證據,足以解決掉她,但也一定會惹怒宰相。”
這些年三個人的聯盟,宰相手裡也握著燕銘不少的把柄,光是去靖南平定暴亂那一次,就能讓他喝一壺了。
果然,提到赤裸裸的後果後,燕銘果然乖覺起來,他不是個傻的,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為何不用呢?
如今他不再像過去那樣孑然一人,他扭頭看向柯依卿,眼中有著濃濃的溫情與不捨。
至少,他還要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好,那你說說看,這種事情為何要問楚韻?”
“她乃是後宮妃子,既然宰相在後宮有許多眼線,若想知曉他的身世過往,自然也要從後宮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