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穎還是不明白,蘇耀祖為什麼要挑唆自己的兩個兒子放火燒蘇初雲。
就因為討厭,這就得殺人嗎。
人總會有討厭的人和事,若都這樣,這世界成什麼樣子了?
她輕輕轉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樣的蘇家,真的值得她留下來嗎?
她不知道!
她替蘇初雲感到悲哀。
燕大公子正關注著蘇初雲,可突然這丫頭在家裡大鬧一場後不用上山打豬草了,拘在家裡繡花。
局情扭轉,讓他覺得有些莫名。
樓三道:“大公子,小的要不要私下見見蘇七?”
“這小丫頭許還不知道,她三叔一家正想將她賣了呢,還一門心思地想學好刺繡,給家裡多賺錢。”
正因為這樣,樓三才覺得蘇七可憐。
他們發現蘇耀祖父子近來總是出入林西鎮,甚至還去了兩趟縣城,不是去官媒署,就是去的大牙行,就這動靜,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夜已深,月穎在空間裡頭練習拳腿工夫,將五行修煉功法習了個遍,唯有木靈根功法還能合用,旁的根本無法修煉,她就選了這套功法修煉下去十幾日下來頗有成效。
外頭,傳來一陣異響。
月穎頻住呼吸,悄無聲息地回被窩。
月夜下,一個黑影緩緩靠近,一個冰冷的聲音道:“蘇七,你都快被人論斤給賣了,還能安然入睡。”
“誰?”月穎猛地坐起身,夜色中能看到一個著勁裝的男子,戴著蒙面,瞧不見五官。
來人道:“我樓三大俠最是見不得無情無義之事,今日前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你三叔一家要將你賣了。”
“三叔要賣我,為了不被賣,我不是都替家裡賺錢了。”
“一天一條手帕,六文錢,你以為他們能看得上?”
月穎不接話,久久地沉默。
“短短半個月,你三叔去了縣城官媒署兩次,又去了林西鎮數次,託了牙行、牙婆、媒婆數人,若是百里縣尋不到合宜的人家願意娶你,就將你賣往遠方。”
“我一直以為,家人終究是家人,這就像是物件,壞了修修還能用,從來沒想過拋棄,可他們卻最選棄我。”
“十幾日前一場大鬧,三房認定你心存怨恨,又恐你真的告到府衙,討回你孃的嫁妝,哪裡容你得下。要不……蘇七,你做我家大公子的侍女如何?”
她像是做侍女的?
月穎抱拳道:“大俠特來相告,我月穎記下這個人情了,多謝!”
蘇耀祖要賣她,她不能再無動於衷。
不能掌控命運的悲哀,而她還想繼續做家人,現在看來是下決定的時候。
一直以來,她就覺得自己的臉毀容得奇怪,她住在牛棚,又被孫氏下令不許她用油燈、燭火,她連火都沒有,怎麼就失火了。
那晚的大火,分明是有人放的。
牛棚在蘇宅的後頭,尋常人不會放火。
她曾懷疑過三房,著實她毀容,就威脅不到蘇巧雲,蘇巧雲早前可是以月氏之女的名頭與錢二公子訂的親,而她生得比蘇巧雲水靈,後來一鬧出來,嫁妝又比蘇巧雲豐厚,再加上她強行將月氏的首飾討回來,三房沒有不恨的道理。
樓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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