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他必須活下去。
可他一個病秧子,怎能害了善良的月姨,更不能害了月姨的女兒。
奶孃道:“蘇姑娘若真能治好公子,夫人、老爺在天之靈也含笑九泉。”
她雙手合十,又誦了聲佛語。
她記得月夫人就會些醫術,擅用銀針,還會開方抓藥,雖然月夫人總說只會些皮毛,可當年要不是月夫人出手,夫人與老爺就不會有公子。
老爺的病是月夫人調理好的,公子出生,也是月夫人接生的。
鐵柱道:“娘,要我說,肯定是月夫人和夫人一起保佑的,只那姑娘……好像毀容了。”
“嚇人麼?”
鐵柱搖了搖頭,“戴了面紗,瞧著不嚇人,若是施了脂粉,臉上的疤痕瞧不見。”
“這不就成了,這居家過日子的,模樣過得去就行。”奶孃扭頭道:“他爹,你現在就進城預備嫁衣、鳳冠等物,雖說事急從權,可家裡也得預備起來,得熱熱鬧鬧地備喜事,雖不能如夫人、老爺在世一樣辦得熱鬧,把村裡的百姓都請來吃喜酒罷。”
就算毀了容,可不能悔婚呀。
公子有病,姑娘毀容,天生相配,這可不就正好了。
漂亮的女人總愛招惹是非,還是醜些的好。
況且,這可是當年夫人訂下的婚約,萬不能悔,夫人總說自己欠了月夫人太多,而她也視月夫人為最好的姐妹、朋友。
幾人感嘆了一陣,分頭行動。
風溼公子回了府,坐在案前,久久發呆,看著手裡的藥效,這是她給他的藥。
他見過月姨拿銀針,卻從未見她用藥灸之術給人治病,難不成,月姨的月字,不是名,而是姓氏。
如果是姓氏,月姨的來歷必然不凡。
可是,當年巫月族被滅門,別說月姓男子,就是月姓女子也都死絕了。
照著月姨的年歲算,她不應該與巫月族有牽連。
可是唯有巫月神醫後人才會的藥炙之術,除了這一脈的後人,旁人不會。
他的病能治,奶孃的頭風症也能治。
他握緊了手中的瓶子,生活不再是黑暗,而是有了曙光。
月穎去時走路,歸家時坐車,快了不是一星半點。
不到半炷香,就到了後山的官道上,臨村何娘子下了馬車,謝過孫氏往何家莊走去。
回家與何木匠提提,看自家兒子娶蘇七娘成不成,這姑娘雖然被火燒過,模樣不醜,但貴在女紅出色,一塊帕子賣二十五文,一天一塊,這一年就能掙不少錢。
月穎低聲道:“奶奶,回了家,你只告訴爺爺,說那紗帕買了好價。至於大伯、三叔他們,你就莫提了。”
孫氏不解。
月穎很是貼心地道:“奶奶和爺爺年歲大了,多留些錢防身,還得你們自己有錢,日子才能好過。若要他們知道你一下得了一筆小財,指不定又說買書、買墨,用了不幾日就折騰光了,他們哪裡曉得你當家艱難不易的辛苦。”
孫氏心下一陣熨貼,年輕那會兒,她就傷感自己沒個貼心的女兒,這孫女倒是貼心得很。
“奶奶給你扯了兩身衣料,得暇你給自己剪裁做成新衣。”一說完,又道:“你不用縫製,讓你大伯孃、大嫂做,你的女紅精貴著呢。”
喜歡田園神醫請大家收藏:()田園神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