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蘇巧雲護母雞護小雞一般地護著雙腕,那素白的腕上,戴的是一對飄著綠花的白玉鐲,雖不甚值錢,可這一對也得幾十兩銀子。
早前,唐氏還說要將這鐲子當成蘇巧雲的嫁妝,說這在村裡,可是一等一的體面。
月穎道:“五姐,這是我孃的東西,你娘不是自稱書香門第家的姑娘,想來唐家也有些體面首飾罷,霸佔他人的東西就不該了哦,傳出去,可有礙三叔和二哥的名聲。朝廷取仕,除了取有才幹者,更看重德行操守……”
蘇耀祖骨子裡有文人的清高,此刻懊惱道:“巧雲,還給她。”
立在一邊的蘇秀雲忙道:“我可沒你孃的東西,一件也沒有,你孃的東西早就被她花光了,你小時候是個病秧子……”
孫氏與胡氏聽到這兒,雙雙眸光發亮。
胡氏正要開口,月穎搶先一步:“我娘懂曉醫術,就算我身體不好,她每次上山採藥,給我煎藥熬藥,即便在外頭抓藥,那也是用我娘給人接生得來的賞錢抓藥。
一沒用爺爺奶奶的積蓄,二沒用大伯、三叔的銀子,她用的是自己掙的錢,你有什麼資格說。”
月氏自己掙錢養女兒,用自己掙的錢給女兒瞧病,外人能非議嗎?
蘇秀雲護著自己的脖子。
月穎一把走近,扯住一根金鍊子,裡頭是赤金佛像,雕刻得栩栩如生。
“這是我的,我自小就戴著,七丫,你不能搶!”
蘇光宗、蘇雲山恨得咬牙切齒。
果真是禍害,早知道如此,就該早早把人嫁出去。
以前想著長得好,待到了十四歲再嫁,許能多得些彩禮。
可現在瞧來,多留一陣子的想法就是錯的。
“你的?是你孃的嫁妝?你舅家過得衣不蔽體,食不裹服,三個舅舅攏共才九畝田,三房人十三口,一年能吃飽就不錯,哪有錢置這樣的嫁妝。
當年,大伯為了娶你娘,可是出了五兩銀子的彩禮,大伯孃穿著一身紅裳坐著牛車就過門了,嫁妝只得一百文。怎麼,你以前沒聽祖母叨叨,說胡家窮麼?”
蘇秀雲不給,月穎自己將金佛奪回,一併塞到懷裡,勾唇微微一笑。
“我孃的紅珊瑚全套頭面呢?一對紅珊瑚的銀釵、嵌紅珊瑚的銀鐲、紅珊蝴的銀項圈,還有紅珊瑚的耳墜子……去哪兒了?我娘病重那會兒,可是裝在她首飾盒子裡頭的,我那些日子因病得昏昏沉沉,驚聞我娘嚥氣,便昏厥了過去,這一套價值百兩銀子的紅珊瑚頭面與首飾盒子就不見了。”
孫氏望向胡氏。
胡氏則瞧著唐氏。
那日婆媳三人,是誰第一個進去的。
孫氏進去時,發現胡氏已經在了,而胡氏進去時,是看到唐氏進了月氏的屋子。
月穎道:“奶奶性子直,若是她替我保管著,我倒認了,可瞧奶奶的樣子,定是沒瞧見。大伯孃、三叔娘,是你們拿了去吧,如果是你們拿了,還請還給我,這蘇宅將來我出門子,帶不走,水田也帶不走,可我娘留下的嫁妝首飾卻不能落到外人手裡。”
蘇富貴道:“小七,二十畝水田、這座宅子,是你爹在世時置下的,雖動用的是你孃的嫁妝,可夫妻同體,這是你爹對我們二老的孝敬。”
孫氏眼睛微閃,附和道:“對!這是兒子對父母的孝敬,可不能算你孃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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