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穎抬眸,就見一個華衣錦袍的貴婦走了進來,竟是莫家二房的嫡長女,嫁入沈家為宗婦的那位,拿出月玲瓏《荷花圖》的沈家大少夫人。
“莫大姑奶奶既然不信,又何必來尋我出手?”
莫氏轉桓了一遍,“只要你保我母親與弟弟妹妹平安,我說到做到,屆時定會奉上一萬兩銀子的謝禮。”
月穎提著藥箱出來,臉上掛著自信的淺笑,“我不要一萬兩謝禮,你讓我近距離賞析《荷花圖》就成。”
難不成她除了會醫,還擅長刺繡。
《荷花圖》乃是月玲瓏的顛峰之作,這許多年來,幾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其間所用的針法繡技之多,令人咋舌,這幅繡圖除了是照了鳳懿皇后墨寶原圖,更重要的是繡技大薈萃,令世間所有繡娘歎服痴迷。
“只要你救我母親和弟弟妹妹,我……可以借你欣賞。《荷花圖》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我順時歡迎你到沈家作客賞圖,我亦隨時願意拿出供你鑑賞。”
月穎道:“多謝!”
莫氏道了聲“請——”
月穎對廚房裡的人道:“吳嫂、秋菱,我去莫府,你們莫要掛念,這次在外待的時間長些,莫要擔心。”
這可是剖腹產子啊,怎能不擔心?
肚子剖開了,人還能活嗎。
月穎上了莫家的馬車,搖搖晃晃,不到三寸香工夫就進了莫氏祖宅,兜轉之間到了莫氏二房的府邸。
主院方向,傳來一個婦人的痛呼聲。
花廳上,一個三十多歲的俊美男子正急得團團轉,看到來人,第一感覺:這送子神醫不是神醫,怎的是個小姑娘?還是一個瞧著沒及笄的小姑娘。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這麼小的年紀,真能給人接生。
原本的十分期盼,此刻立時消減了五分,化成了失望。
莫氏肅聲道:“我答應你,只要我母親母子均安,我奉上一萬兩白銀,另外,還可以將《荷花圖》借給你鑑賞三次。”她話音一轉,“若是我母親或弟弟有一人出現危險,月姑娘就不用再邁出莫家二房的大門。”
她馬上要實施剖腹手術,莫大姑娘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這是赤果果的要脅!
月穎道:“我先說好,剖腹產子後,你們必須聽從我的安排,吃什麼、用什麼、喝什麼藥,倘若你們不聽我的……”
莫氏道:“我既親自請你來,自會讓人聽你調遣,否則,若有……你不是要怪我們莫家不配合。”
這危急時刻,也只能如此,厚賞之下必有勇夫,偏這姑娘似乎不看重銀子,但他們也是沒法子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母子難保。
月穎點了一下頭,轉身進了產房。
腦海裡立時出現了女晶人體像,細細地將婦人進行了掃描,腹中的孩子已近缺氧,她一抬頭,就見醫官署的兩名女官亦在,“留一個莫家的僕婦,女醫留下,其他人都可以退下了,我必須馬上實施手術。”
她一轉身,啟開箱子,從裡頭取出一個罩衣,“年輕女醫替我擦汗,年長的女醫輔助我剖腹產子。”
若是成功,她們就當開了眼界;若是失敗,她們不用擔任何責任。
這對她們來說,權當是學習了。
月穎準備了一會兒,確定東西無誤,拿了藥包,一下捂在莫二夫人的口鼻間,莫二夫人立時昏了過去。
她取了銀針開始扎穴止血,最終尋好位置,握起刀片,輕輕地橫切肚腹。
莫府的穩婆瞧得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