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不好,三個孩子的興致也不高,這會子見謝簡爽快,人也好,心情恢復過來。
謝簡道:“奶孃,給他們一家分派任務罷!秦松往後做我的侍從書僮,春蘭就做姑娘的服侍丫頭,秦嬸管著廚房,至於嬌蘭,我做主,就許給鐵柱為妻!”
鐵柱的臉更紅了,小心地看了秦嬌蘭,看她似乎不討厭自己,又越發滿意了幾分。
秦嬌蘭抬眸瞧了眼鐵柱,生得還不錯,人也健康,謝家既是官宦世家,想來也是通曉筆墨的,瞧著性子也不錯,真情流露,想到自己差點沉陷花樓,那時候還擔心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嫁人。這下有了夫婿,且還是公子身邊最得意的人兒,倒沒什麼不滿意。
鐵柱移近秦嬌蘭,“我要去縣城,你和我同去唄,你娘穿多大的鞋、多大的衣裳,我可不知道,還有你弟、你妹的新裳也得你掌眼。“
秦嬌蘭想說不去,可人家都主動提了,拒絕也不好,回頭買回來穿著不合適,還得回成衣鋪子換。
鐵柱大膽地拉了一下秦嬌蘭的事。
謝簡裝作沒瞧見。
翠奶孃在心裡暗罵自己兒子厚臉皮,有了媳婦忘了娘,一瞧就是個折本兒子。
翠奶孃罵道:“讓你爹回來收拾你,我不管你了。”
因領了任務,各人散去。
秦嬸進了廚房,先檢視了一番,廚房的調料、米麵油肉一應俱全,肉醃了一大罈子的,廚房裡還有幾隻藥罐。
翠奶孃不放心,進了廚房,道:“我們家主僕幾口人,我男人是服侍了謝家祖孫三代的管家。因近幾年太累,有個腰肌勞損的病症,近來正在吃藥瞧病;公子有風溼,也在吃藥,不過公子的病已經大好了,現在只是去病根;我是頭風症,疼起來只想死;月姑娘身邊的侍女秋菱早前是個苦命人,被人灌藥成了啞巴,還被打折了左臂,近來正在接骨治手臂……”
“謝家的事,自來是由我主內,管家統管錢財和外頭的事,廚房這裡差缺了什麼,你與我說,我給你開庫房領。
家裡的主子只得兩個,一個是公子、一個是姑娘,他們是奉長輩之命結義的兄妹,亦是表兄妹,感情和一母同胞的沒二樣。
秋菱雖是侍女,跟著姑娘學過一些醫術,會看病治病,你也莫拿她當尋常侍女看。公子不高興,姑娘就更不高興了,莫犯了忌諱。”
要不是鐵柱瞧上她的大閨女,她才懶得說這些。
翠奶孃道:“我們家公子當年可是出名的神童,九歲就能下場赴考,老爺為了壓壓他的性子,一直到十二歲才允他下場,當年在肅州,那可是童試的案首……”
這可真是了不得啊!
這是說,就算眼下謝家艱難些,可將來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秦嬸不敢打聽太多,這富貴人家,就像太原知府,早前何等風光,這一倒還不就倒了,就連太原知府的妻兒不也與他們一樣成了奴婢。
也不知道她奶大的三姑娘現下什麼樣兒?
三姑娘與她家的春蘭一般大小,但願能遇到一個好主子。
此刻,春蘭怯怯地立在月穎的閨房外頭,謝家是三進的院子,可奇怪的是,明明有好幾處寢院,可所有主僕都擠在一個地方。
秦松嘴兒甜甜,正公子前、公子後地服侍謝簡吃茶,又立在旁邊看謝簡讀書。
謝簡道:“我偶爾會些世交故友,尋常不得出門,近來回鄉下住,也是為了求個清靜。明年秋天是秋闈,我不想錯過,待明年開了春,我就去府城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