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面前站著一個漂亮的男童。那一年,她五歲,月睿八歲,父親說,伯母身體不好,不能為伯父生兒育女,是伯父與伯母商量後,從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孩子,給他取名月睿。
從小到大,堂兄就是她心目中最優秀的男孩子,大度、包容更是勤奮、勇敢,因他的出身,她瞧不上身邊出現或未曾出現的同齡異性,總覺得他們一個個渾身的不足。
“睿哥哥……”月穎這一刻忘了現下與過往,似乎面前出現的翩翩青年男子,就是她自小愛重之人,眼裡有淚,悲傷的,辛酸的,就這樣靜靜地望著他,思念與情波穿越的時光,唯有她眼裡積蓄的淚,從霧到水,化成了珠子,奪眶而出,不由自己的淌出了兩行淚溪。
“慕容瑞慕容瑩)拜見月主!”
兄妹二人齊齊揖手行禮。
月穎只是無法壓抑的傷心,望著他無語淚流。
寒衣、秋菱見狀,心下微慌,秋菱走近:“月主,月主……”
慕容瑞抬眸時,看到了一個失神心傷的女子。
月穎回過頭來,將臉轉向一邊,快速地拭去淚痕,“世子爺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夢裡不知身是客’,如今與他,卻是‘明月故人各一方’。”
慕容瑞溫文爾雅地道:“在下能與月主的故人長得相,真是在下的福氣。”
月穎粲然笑道:“你果然不是他,我若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他定會不喜。”
她離了水晶座,邁著好奇的步履,記憶彷彿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小時候,我最喜看一些話本子,他卻不讓我瞧,而是換成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他說,女孩子看多了話本子,難免悲春傷秋,而他最是不喜這樣的女子,若我在考核中得到了第一,那就證明,我確實學好了,若我未做到最好,就證明我還有太多的不足。
他喜歡獨立、堅強而自信的女孩子。因為他的話,我從小到大總是拼命地讀書,從我九歲起,我力壓所有的男孩子、女孩子,從一城的狀元、到一省的狀元到一座學府的狀元。我不僅成了醫者學子中的佼佼者,更因他喜愛雜家,我又兼學雜家,因他喜歡做得最好,我便在雜家學派的學子中亦做了那個第一。”
她口中的雜家,其實是化工和各種科學小試驗。
月睿能自制兵器:槍、炸彈等等,他都做製出來。
他甚至能閉上眼睛就能把數把不同型號的手槍給拼合起,他能只用手一摸其間的配件,就能準備地說出其型號、生產年份、其重量與力道如何,能說得一字不差。
月穎的優秀,是因為她同樣有一個天才般的堂兄。
“我以為自己做得最好,就會讓他眼裡再看不到其他女孩,以為自己做到最好,就可以與最優秀的他比肩。我卻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喜歡一個人,無關她是否優秀……”
她那麼喜歡他,眼裡只有他一個,他卻總是迴避,“小穎,我們是兄妹。”
“可你不是月家的孩子,你是養子。”
每到那時,他笑得悲愴。
後來,就在她二十三歲生辰的那天,父親不忍看她為情所困,才告訴她一個驚人的真相:月睿其實就是月家的孩子,是伯父與一個大學女同學所生的孩子。那女同學原住在國外,後來因為一場交通意外過世,伯父就將他帶回了國內。
為了不讓伯母察覺,又故意將他送到福利院,從福利院裡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