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八卦的女使瞬間噤聲。
崔秀萱扭頭,對她和善一笑,宗淩忽的緊拉住她的手指,問道,“今日我休沐一天,想去哪玩?”
崔秀萱立刻道:“和你在一起,去哪玩都行啊。”
“啊!”在一聲驚呼中,宗淩橫抱起崔秀萱,邁出門檻,消失在人潮洶湧的拐角處。
半年後,萬眾矚目的帝後大婚來臨。
崔秀萱早早起了床,坐在妝鏡前。
無人能想象,今日大婚,新郎在半個時辰前才從新娘這離開,回到皇宮內接人。
好在二人尚知分寸,昨日夜裡只單純抱一起睡覺,此刻崔秀萱還算清醒。
“唉,娘剛尋到你,就要分別了。”蘭纖雲抽泣著,站在她身後,親手為她戴上花樹冠。
崔秀萱頭什麼呢,宗淩說了你隨時可以進宮找我。”
蘭纖雲跺跺腳,“哎呀,我看他們送女兒出嫁都是這般說得嘛。”
“……”
母女二人又說了一會兒私房話,蘭纖雲拿起手帕哭個不停,弄得崔秀萱也想哭了。
為她梳妝的女使們的臉上頓時布滿驚恐之色,“娘娘求你千萬別哭!”
崔秀萱只好強行止住淚水。
不多時,婚使率儀仗隊進來了。
崔秀萱在女使的攙扶下邁出門檻,看見門外站著子堯,她腳步停下。
子堯收到她的信後,馬不停蹄趕來京城。
但韓顏沒有來。
崔秀萱睇去一個茫然的眼神,子堯解釋道:“你知道他腿腳不好嘛,不適合長途跋涉,就只派我過來了。”
子堯遞來他的新婚禮物,崔秀萱接過,又抬眸看他一眼。
子堯立刻蹙眉,“我也找韓顏要了,他說他已經給過新婚禮物了,你知道是什麼嗎?”
崔秀萱一頓,想起那隻白玉蘭發簪。
長舒一口氣,行,她認了,這只白玉蘭發簪功不可沒。
前來接應的婚使傅相站在院子中央,開啟了冊後詔書。
院子裡的人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永泰三年三月初五,皇帝使持節傅某,冊命崔氏為皇後,正位宮闈,母儀天下。”
崔秀萱恭敬地接過冊寶。
傅相收回手,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自陛下登基以來,坊間始終謠傳,皇後娘娘早已入寺為民祈福,因此從不見人影。
從未舉行帝後大婚,是帝後二人清廉不愛奢靡。
而他作為天子近臣,知道陛下只是沒找著人。
這三年間他一直在找人,找得要瘋了。
他一直對這個叫崔秀萱的女人很好奇。今日,終於見到了她。
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他以為冷漠的陛下會愛品性高貴矜冷的女人。
是如陛下一樣的人,似乎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面前這個女人卻生了一張嬌媚的面容,端一動不動,卻叫男人忍不住在她身上流連。
不可否認,她美,但是那種世俗意義的美。
傅相很意外,莫非陛下和世間所有男人一樣,只是一個為美色所惑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