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真好看,像藏了星星。
辛夷的臉也紅了,“廢話!”
能不疼嗎?她都快疼死了,醒來沒看到他還有點委屈。雖然這個沒腦子的笨蛋,說是替她洗裙子去了。
“那我幫辛夷上藥。”
“……”
滾。
這件事發生後最難以接受的是阿盈。
那日辛夷趕跑身側過分黏人的少年,喚來阿盈準備熱水,幫她沐浴。衣裳剛解開,阿盈看著她身上的斑駁痕跡,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然後哭了。
哭得好傷心好傷心,就像她不是要沐浴,而是馬上要死了一樣。
小丫鬟癟著嘴哽咽個不停,替她撩開肩側如瀑的青絲遮掩後,更加哆哆嗦嗦地問,“是二公子麼?他怎麼能這麼對小姐!”
閨閣小姐的肌膚本來就雪白細膩,嬌嫩到不行,稍微被掐一下就會留下紅痕。
更何況對方根本沒想收著勁兒,昨夜過後,她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像是好好的一副美人畫卷被少年惡劣地揉皺了。
辛夷承認了,“是他。”
除了那隻病態小狗之外,誰還那麼愛咬人。
於是阿盈在抹掉眼淚幫她沐浴之後,就開始了三天兩頭的勸說之旅。
那些話辛夷都會背了,無外乎是他們兩個不合適,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叫外人知曉。如果有流言傳了出去,她會被京城所有人罵狐媚子、不知羞恥。
辛夷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
後面只好在她又要開始嘮叨的時候假裝睏倦,或者口渴,好讓阿盈趕緊去幹別的事。
剛開始阿盈還有些不樂意,總是想幫她避開沈如芥的親近糾纏。
後來小丫頭也不管了,反而是瞧見沈如芥進她屋子就轉頭就走,好像再不走就長針眼了。
阿盈覺得心裡苦:他將小姐壓在窗欞前親吻的時候,被她無意間撞破多回。
又親嘴唇,又親指尖,那副喜愛極了的模樣像是要吞吃了小姐。
好可怕!
她都不敢隨便進去給小姐梳頭了。
除夕那夜,辛夷是和沈如芥一起過的,那日他們坐馬車去街上買蜜餞點心、春聯還有紅蠟燭。
少年非要牽著她的手,俊秀臉上漆眸偏執,兩人都身披厚實的雪白狐裘,寬裕衣袖邊緣也滾了一圈雪白絨毛,袖子底下十指緊扣,甩也甩不開。
沈如芥的手指比她長許多,冰涼指尖能扣到她手腕,惹得她不滿地瞪了他好幾眼。
少年見狀低笑,又忍不住想來親她,被她躲開了。
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辛夷覺得自己可能還要更慘一點,她連晚膳的功夫都沒能躲過去,就被少年哄著跌進羅帳。
鴉發上的簪花都被揉掉了,月白小衣也是,她很快哭得說不出話。
沈如芥抵著她發燙的額頭笑,“怎麼辦,我已經徹底沒有貞潔了,不會再有別的小娘子要我。所以,辛夷要對我負責。”
這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
她失神地咬著唇瓣蹙眉,眸中溢位點點水光,“那東西,你早……早就就沒有了,你連節操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兩個時辰。
辛夷被他抱在懷裡,身上已經用熱水仔細沐浴過,除了仍然酸脹,沒什麼力氣之外,倒沒有其他太多不適。
她剛想罵他混賬狗崽子,抬眼就看到少年俊秀的臉側、還有脖頸有幾道被抓出來的細長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