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是問到那天發生的事,楚楚都畏懼似的臉色煞白,緘口不言。
甚至好幾天夜裡都做噩夢。
胡亂說著夢話,後背浸濕地從夢中驚醒。
蕭成策心知她受了刺激,不能強逼。
於是也只能將那件事擱置一旁,盡量想著法子哄她開心。
又這麼過了幾天,他才想起來白辛夷。
想到自己似乎有很長時間沒見過她了,這段時間他被纏得脫不開身,她倒也賢惠懂事起來,沒有主動過來找他添亂。
這夜他哄得楚楚入睡之後,自己卻遲遲睡不著。
靜默片刻,從榻上起身推門出去,只是腳下走啊走,不知道怎麼就轉到白辛夷的院落裡去了。
好在屋裡還亮著燈,看來那女人還沒睡。
蕭成策最近格外心煩,以為自己應該是打心底裡不想見到白辛夷的,誰料身體卻誠實,還是把他帶到了這處院落。
辛夷也沒想到。
她沒想到兩個時辰之前謝漱會趁虛而入,把她壓倒在羅漢床上,將她新換的竹蓆弄得汙糟一片。
更沒想到自己剛能喘息,外面就傳來蕭成策的敲門聲,並且喊她的名字。
“……”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沐浴。
外面的敲門聲一直在持續,似乎再等不到她的回應就要破門而入。
辛夷只好披起扔在案邊的外裳,又拿了張薄被將自己嚴實裹住,然後氣悶地瞪了謝漱兩眼,警告他藏好蛇尾不許鬧出動靜。
這才下榻,準備去應付蕭成策。
可惜她現在半點力氣也沒有,腳踩在地上都是虛的,差點跪倒,又被榻上伸過來的墨綠斑駁蛇尾卷著腰身才站穩。
終於,房門被磨磨蹭蹭地從裡面開啟。
辛夷只露出了一顆烏絨絨的腦袋,抬眼望向簷下的俊朗男子,似乎不解,“這麼晚了,將軍怎麼會過來?”
蕭成策等她半天已經忍不住皺眉,好在最後門還是開啟了。
只是門裡的女人貌似有些奇怪,不僅臉頰紅撲撲的,聲音也有些啞,而且香汗把鬢發都濕透了。
他微愣,接著眉頭蹙得更緊,“你這是怎麼了?”
辛夷裹在薄被裡,紅唇輕抿,繼而清豔的小臉上攢出一絲淺笑,“不妨事,就是有點感染風寒,所以特意在被子裡悶了一會兒。”
話落,她的身子不自然地往旁邊歪側了側,似乎有些站不穩。
蕭成策還沒開口關懷,餘光裡就看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順著女子纖細瓷白的腳踝往下蜿蜒,緩慢地,濡濕了她裙裾上的一朵織金繡花。
他以為自己眼花,待要細看的時候,對方已經果斷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