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有些戲謔的回答道,“放心吧,反派命硬得很,沒那麼容易掛,就是他修為還沒恢複,肯定佔不到什麼上風就是了。”
聽到這裡,辛夷更加踏實不起來了。
因為不管從哪個層面來說,微生瀾在她心裡都比前夫重要多了,於是沉了口氣大聲喊,“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我都可以解釋!”
可惜根本沒人聽她的。
那混亂強悍的罡風還在繼續,大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架勢,直到又過了很久,兩道淩厲交纏的衣擺才分開。
其中那抹藍色的身影被打得退後丈許,俊顏狼狽地撐在地上,嘔出一口血。
眼看著卿衡的劍鋒再次逼近,辛夷想也不想,撲倒在微生瀾面前用力抱住他,似乎要替他生生擋下那一劍。
好在卿衡收勢及時,這才沒傷到她。
不過卻有些反噬到自己,踉蹌著穩了穩身形,蒼白額邊滲出一點細汗,神色複雜地望著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兩人。
少女將他護得很嚴實,閉著眼睛,以一種毅然決然的獻祭姿態。
看得出來心底有多在意他。
等到終於顫抖著睜開眼睛,看到青年唇邊溢位的鮮血時,更是心疼得帶上了哭腔,“牧瀾……”
細白手指摸索著向上,慌忙無措地撫上他唇畔,“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微生瀾感知到她落在手背上的眼淚,還有她用力又柔軟的擁抱。
漆眸中的戾氣與冷意褪去,漸漸變得茫然:她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在乎他,但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哄他喝下蒙汗藥,跑過來跟別人私會?
他不明白。
難道這就是她愛人的方式?
“為什麼騙我?”
微生瀾覺得心裡難受,雖然解釋不清楚那些情緒的源頭,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麼揹著我跑過來找他,還和他抱在一起?”
“你知道自己是誰的妻子麼?”
“你知道應該對自己的道侶忠貞麼?”
辛夷:“……”
別再說了,再說她真的要心虛了,要是忠貞也不會當著你師尊的面拼命護著你了。
她慶幸微生瀾是失憶的狀態。
要不然現在這個局面,真說不好誰是姦夫,誰是原配,估計到時候連他自己都沒臉質問。
但她還是要認真解釋,努力和前夫撇清幹系,“我沒抱他,是他認錯了人,主動過來抱我的!”
怕他不相信,她的眼神沒有絲毫躲閃,甚至賭咒發誓的舉起手指,“真的,我就是想溜進來收集點芍藥花露,結果他忽然出現抱住我,還特別傷心的喊我師妹,求我原諒他……”
微生瀾沉默片刻,盯著她的眼睛問,“你不認識他?”
辛夷可憐巴巴地點頭,“不認識。”
嚴格來說她確實不認識,因為這算是她進入這個小世界後,第一次見到卿衡。
說著她似乎終於想起身後的那人,轉過身去,卻依舊用戒備的姿勢擋在青年面前。
思索片刻,說出道歉的話,“抱歉道友,我夫君傷勢未愈,聽說秦府的芍藥花是仙池品種,上面的芍藥花露對修士的身體有益,所以才會深夜擅闖。”
卿衡望著她忐忑神色。
忽然回想起從前也有那麼一個小小少女,會因為他破陣受傷,偷偷跑去靈山給他採集花露,弄得一整夜下來,烏發上衣裙上都是狼狽的雜草。
但她絲毫不介意,只守著他喝下去。
然後仰著認真的小臉看他,眉眼間都是心疼,“師兄短短十數年就能突破下一個境界,已經非常厲害啦,我希望師兄不要那麼苛待自己,然後快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