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跟著他們再次去見到了費遠明和馮清琯,就杵在那,沒開口。
費遠明無奈,“涼涼,還生爸爸氣呢?”
一副寵溺縱容的口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們之間是普通的父女間的鬧脾氣。
“不會。”
她要是生氣了這麼多年,早就被他氣死了。
在她心裡,他沒這麼重要。
“哎,爸爸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犟,一離家就是這麼多年。”
這是真話。
當年的薄涼才15歲,他怎麼也沒想到她不但和嚴婆婆徹底斷了聯絡,還從那一刻起,不再踏入家門半步,倔強的讓他吃驚。
“費總說笑了,我的親人都已經死了,哪裡還有家?”
費遠明眸光微眯,馮清琯皺眉,柔聲呵斥道:“涼涼,你怎麼可以這麼跟你爸爸說話?你就不怕傷你爸爸的心?”
薄涼表情漠然,“那這位阿姨教教我,我該怎麼跟他說話?阿姨說的有道理了,我自然會照做。”
阿姨?
梁律師和劉律師均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眼。
馮清琯當沒聽明白她的諷刺,“阿姨就知道,涼涼還是當年那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
“費先生叫我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的?”馮清琯想演戲,她可不奉陪,“我還以為費先生是要立遺囑了,跟我談財產繼承的事來著。”
馮清琯再次出言呵斥,“涼涼,你怎麼可以這麼無禮?!”
她這是在詛咒費遠明啊!
費遠明卻沒什麼反應,似是無奈道:“差不多十年沒見了,一塊吃頓飯?”
“我沒興趣跟你吃飯,”薄涼倒是直接,“我怕對著你,我會吐。”
費遠明笑了下,“涼涼還是這麼牙尖嘴利,跟我越來越像了。”
“那看來我得改一改,不然我也會噁心我自己。”薄涼說完,看了下時間:“費先生應該沒別的吩咐了吧?”
“趕時間?”
薄涼直接忽略掉了,扭頭問另外兩人,“要是沒別的事,劉律師,梁律師,請問我能走了嗎?”
劉律師和梁律師看向費遠明,費遠明頭痛,“去吧,有空記得多回家裡來。”
薄涼離開了,費遠明頭痛道:“涼涼那孩子,自從她媽媽去世後,對我誤會頗深,難免偏激了點,讓兩位見笑了。”
梁律師笑著安慰:“現在的孩子都這樣,都不懂理解父母,小薄年紀也還小,再過幾年,她會自己想通的。”
“但願如此。”
一行人說說笑笑,一塊去吃飯了。
馮清琯在一旁鮮少插嘴,不過不難看出她心情挺不錯。
她心情當然好,他們父女關係越僵,她越開心,他們父女能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薄涼剛回到自己辦公室,手機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是沈慕簷的來電。
“有屁快放。”她煩躁道。
那邊一頓,薄涼聲音有點悶,“不放就掛電話。”
“心情不好?”半響,那邊才開口。
“知道還問?”
她心情確實不好。
見到了費遠明和馮清琯,她心情能好得起來嗎?
“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