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揚和朋友野外露營時,遠在外灘的low&bp;tme咖啡店內,王興邦把自己瞭解到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和陶宇昂講述清楚。
“王教授你是說,滬財學生收益率的上漲,是因為一個叫張揚的學生在販賣市場研報?”
陶宇昂眼神閃過抹意外,顯然是沒料到這個結果。
“嗯,我沒必要騙你。”王興邦應答的同時,又說道:“這是學生的個人行為,並非我們指使。”
“這…”
陶宇昂欲言又止。
他心想:“你王興邦是把責任撇乾淨了,可我卻要為張揚的行為承擔相應後果。”
因為半個多月前,他承諾《華信模擬盤大賽》前十可以進入到華信證券實習,這可是面向122位滬財的投資學學生。
這話能收回嗎?
他不能!
他也不敢!
因為一旦收回,得罪的可就是122個未來的金融同行,他們中不缺乏背景深厚的。
硬著頭皮舉薦,也比撤銷承諾後果來得輕。
見陶宇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王興邦隨即問道:“有話你直說就行,不用拐彎抹角。”
做為一名出生於五十年代,還留過洋的“爺叔”,他最討厭的就是拐彎抹角,磨磨唧唧。
“咳咳。”
陶宇昂乾咳兩聲,說道:“是這樣的王教授,你能不能讓張揚先停止出售市場研報,我們用《華信模擬盤大賽》成績做為內推標準,本質就是想挑選優秀學生,他這樣搞,我會很難辦的。”
在得知陶宇昂想讓自己出面,王興邦立馬反應過來,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道:“我出面的話,你希望我代表滬都財經大學,還是華信證券?”
“亦或者說…”他停頓了半秒,又道:“我自己。”
三種身份,三種含義。
如果代表滬都財經大學,相當於學校不認可張揚的做法,否定自己的教學內容。
因為投資學的所有課程都是教學生了解市場,掌握經濟,購買研報就和購買報紙一樣,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合法且合理的。
要是代表華信證券,先不說王興邦有沒有資格,就單論華信證券自己經營的市場研報,是不是也得一併喊停?
至於最後的代表自己,王興邦懶得鳥你。
陶宇昂不傻,能在金融界摸爬滾打多年,且站穩腳跟的基金經理,全部都有一把刷子。
在得知王興邦態度後,他一改態度道:“還是我親自回母校和張揚聊聊吧,多有打擾了王教授。”
“星期一,下午四點鐘,你應該有空了吧,到時候來我的辦公室聊。”王興邦給出具體時間地點,並沒有讓陶宇昂單獨會見張揚。
原因也很簡單,他想讓張揚的市場研報搞下去。
滬財學子收益率飆升,他臉上不僅有光,腰桿也可以挺直。
要知道《華信模擬盤大賽》是多個財經高校同時參加,相當於畢業前的聯考,一直以來,滬財都被華央財經和西南財經壓在身上,這次有合法合規途徑“反壓”,他怎能不幫幫場子。
“我記下了。”
陶宇昂微微頷首。
隨後他也不做停留,客套幾句便起身離開。
他其實不知道王興邦為什麼要保張揚,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親自出面調停。
……
入夜時分,微風拂過浦江郊野公園的鬱金香,被裹挾住的花香吹進燈火通明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