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遙回想了一遍,是有這麼個賀太太,而且賀家資産在港城也是排在前列的,並不差錢,她恭喜道:“這是好事啊,祝賀你了媽咪。”
淩思思正在興頭上,展望未來說:“這段時間媽咪也很忙,要招募粵劇人才做班底,排練節目,也要安排這邊的成員回廣市粵劇團交流學習。說起來,媽咪的老師都是副團長了,不知道她看到我,會不會怪我當年沒堅持留下來。”
“肯定不會怪你的,你現在也仍然從事這一行業。”
淩女士學了粵劇十幾年,後來覺得沒前途,大學選了別的專業,後來又戀愛、結婚、離婚、再婚……人生過得跌宕起伏,精彩紛呈。但這一次,淩遙真的很為媽媽感到高興。
淩思思卻突然說:“寶貝,你成熟了好多哦。”
陡然這麼一句,讓淩遙頓住。說起來,自打外婆離開,她確實,已經不會再跟媽媽爭吵了。
“你暑假要是有空,過來長長見識,怎麼說你也學過幾年。”
淩遙道:“我上的是少兒粵劇興趣班,假期才去上幾節課,早都唱不了了。”
“不是要你登臺表演,你可以學習經營管理嘛。”
淩遙答應下來:“那好啊,放了暑假可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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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黎在家過元宵,淩遙跟他約好在袁徵的場子碰面。
剛過去,酒吧經理就說:“淩小姐,我們老闆在樓上,交代如果您來了就直接上去。”
淩遙推開包間的門,看到了癱在沙發上不成人樣的袁徵。
她叫了一聲:“袁哥。”
袁徵睜開雙眼,坐了起來,晃著頭說:“訂個婚要了半條命。”
“怎麼呢?喝了很多?”
“喝酒是其次,笑得哥的臉都僵了。”袁徵抿了一口礦泉水,看了眼淩遙,忽然叫了她一聲,“阿遙,哥以後就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
淩遙若有所思:“我記得剛認識你不久,你就盼著這一天了。”
“你記性是不是太好了點兒,跟沈青黎久了,說話也跟著紮心。”
“我沒紮你的心,我是說你之前覺悟還挺高的,讓我以為你看得很透。”
袁徵嘆了一聲:“是啊,哥也是矯情了。以前看得開,現在反而在意好多。”
閑聊幾句,沈青黎推門而入,後來又來了幾個熟人,紛紛祝賀袁徵訂婚之喜。
淩遙觀察著,看他與大家談笑風生,不禁跟沈青黎說:“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實想法,還真看不出來他不高興。”
沈青黎哂笑,摟著她腰,讓她靠近自己一些,語氣十分淡:“這裡坐著的男人,誰沒幾張面具?大家切換自如。”
淩遙瞅他:“那你現在戴著哪張?”
沈青黎拿起她的手,往他臉上摸:“原生的,沒戴。”
手輕輕覆在他的鼻子和臉頰上,淩遙順勢掐了下他的臉,被他抓著手放嘴邊,咬了兩根手指。
舉止輕浮曖昧,令袁徵皺眉:“你倆今晚特別礙眼,要玩回家玩去。”
沈青黎道:“是得早些回家,明天她早八的課。”
回家後,聊起粵劇藝術團的事,他問:“你現在還會唱麼?”
“只會這樣念,”淩遙念著唱詞,“落花滿天蔽月光……”
沈青黎笑吟吟:“像在哪裡聽過。”
淩遙解釋:“是《帝女花》最著名的片段。”
“試著唱一唱?”
“真的唱不了,我也只是小學時去上過幾天興趣課,連業餘選手都算不上。今年暑假想去媽媽那裡看看,也當是社會實踐。”
沈青黎抓住重點:“暑假不待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