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起的水從指縫間流走,,晶瑩水珠掛在眼睫,沿著臉龐滑下,凝成一道淚痕。
淩遙還是想給他慶祝一下生日。
他們真正在一起後,她只給他正兒八經過過一個生日,就是去年他的三十歲生日。
但他們都是低調的人,不喜歡大張旗鼓,沈青黎更是,此前連生日都不過。所以那個生日,沈青黎不要她想破腦袋地去送什麼生日禮物,去思索如何精心安排,只讓她親自下廚做了頓飯,買了個蛋糕,兩個人在家裡安靜地過。
但是淩遙認為這樣未免太單調,一絲情調也沒有。
於是,她先讓沈青黎沖涼,自己在浴室慢慢吞吞,最後突破自我地穿了一套很有情調的玩意兒。
走到臥室門口,脫掉浴袍,沈青黎靠著床上看平板上的東西,抬眸定住,像是難以置信,又不忍直視,最後笑著從床上走過來,騰空將她抱起。
在床上惡狠狠地問:“誰教你這些的?小片兒看多了?”
淩遙看著這只大灰狼,笑嘻嘻說:“送你的生日禮物,就說你喜不喜歡嘛。”
他毫不客氣,語氣嫌棄:“不喜歡。”
淩遙拳頭都捏緊了,他才繼續接話:“網購的衣物太劣質,怕你面板過敏。”
淩遙還是捶了他一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嬌貴!”
男人嘴上說嫌棄,身體卻誠實得很,淩遙沒被他折騰死,最後簡直都要昏睡過去。
翌日起床,他還摟著她,叫了聲:“小兔子,我養大的。”
後來他買了某奢侈品牌的,款式一眼就知道高階又考究,然而淩遙怎麼說也不肯再玩,還義正辭嚴說他敗家,這玩意就這點兒布料,至於要那麼多錢麼?
他笑:“少就是多,精品當然昂貴,沒聽過?”
誰要聽他這成套的理論。
總之她不幹。
直到某個凜冽的冬日,天空飄著小雪,他煮了熱紅酒,淩遙喝得微醺,男人半誘半哄下她才配合。
如膠似漆的這一年半,他們到底是荒靡無度,粲豔盡歡的。
淩遙從一顆青澀的果子,生生被他焐得熟透。
而今想想,也好,沒有辜負這璀璨的年華。
下午茶,淩遙請同事吃草莓紅絲絨蛋糕,和行政部買的奶茶、零食、水果擺一起,她拍了照片發在朋友圈,小心翼翼,像當年請29歲的他吃蛋糕一樣絲毫不露痕跡。
生辰快樂。
31歲的沈青黎。
2020年走到盡頭,2021年到來,環境好像更惡劣了,整個世界都很浮躁。
但也有的行業,在這一波災劫中獲利,比如醫藥。又因為國內強大的製造能力,出口行業反而呈上升趨勢。
在這種時運的加持下,舅舅的公司吃了紅利,淩遙現在也有模有樣,對業務很熟練,開口便像個老員工。
有時候舅舅招待客戶,很自然地跟他們介紹:“這是我外甥女。”
淩遙之前在港城學習的那一套待人接物,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那些人見了她,無一不誇贊她漂亮、大方、懂事。
還有人打聽她有沒有交男朋友,舅舅和舅媽一致對外說還沒有呢,畢業就過來幫忙了。
但阿遙也有自己的統一回答:“想先工作幾年再說,暫時不找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