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木耳燉雪梨能不能剔除食單?”
炒木耳,可以,燉雪梨,也可以,兩樣加在一起燉,不可以。
淩遙想起上回他皺眉,但還是吃了下去,不禁笑出聲:“行,我也不喜歡吃這個。”
伴隨輕微的嘻笑,他揉了揉她的腦袋。
過了許久,才出聲:“要是我頭發全白了,黑不回來了,怕不怕?”
淩遙:“為什麼要怕。”
“像跟一個糟老頭子在一起。”
淩遙離開他懷抱,坐直身子,義正辭嚴:“你這張臉,這個造型,有眼睛的都會說你是個潮人吧!”
男人皺眉:“潮人還是免了,我也跟不上這些小年輕的步伐,明天就染回黑色。”
他是說染就染。
第二天出門,等下午五點回來時,銀色頭發已經消失不見,眼鏡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烏色頭發,還修剪了一下,看上去幹淨利落,確實好像,年輕了許多。
淩遙卻盯著他的頭發,左看右看,嘖嘖而道:“還是銀發帥一些。”
沈青黎也不惱,微微一笑:“再過幾十年,再讓你看銀發蒼蒼的模樣。”
聞言,淩遙抿緊唇,點了點頭。
距離過年沒幾天,大家都等著放假,現在不是找工作的好時機,於是淩遙每天無所事事。
沈青黎與之相反,根本閑不下來,去集團,去應酬,去看望父母長輩,如果在家,也免不了是在書房開跨國遠端會議。
袁徵過來了兩次,兩次都開啟了順酒模式。一下子說要招待一個貴客,一下子又說跟人吹了牛要請對方喝哪個年份的什麼酒。
對此,沈青黎聲音冷淡:“這酒窖裡的酒都給你得了,我們喝西北風多好。”
袁徵一如既往笑呵呵:“別介啊,就算都給我,我也沒這麼好的條件弄個恆溫酒窖。”
淩遙隨他們去酒窖裡拿酒,看著這滿牆的酒瓶子,她一直沒問過,這會兒終於開口:“這些酒,都是別人送的?還是自己買的?”
“都有。”沈青黎道,“還有些是老爺子買了存放在這兒的。”
淩遙不大明白:“可你不是說他有基礎病,喝不了兩杯麼。”
“喝不了酒,跟愛買酒,是兩回事。”他笑著摟她的腰,“老太太還不喜歡戴貴重的珠寶首飾呢,來來回回那幾樣老爺子買給她的飾品,但她收藏的那些石頭多值錢。”
對此淩遙總結出一條規律:“既然你爸媽步調一致,那你就沒有喜歡收集,卻又不怎麼使用的癖好?”
沈青黎略微沉吟,最後說:“魚唄。”
“囤在池子裡,但不食用。”
淩遙:“……”
他見她無語,笑道:“也不對,至少有條小鯉魚被我吃掉了。”
淩遙瞪大雙眼:“啊?”
他摟緊了些:“你這條,我含辛茹苦親手養大的小魚。”
淩遙受不了他。
袁徵更受不了他,找到那瓶酒就要上樓:“走了,不打擾您二位在這兒肉麻,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誰要跟他在這兒肉麻,淩遙也想上樓,被沈青黎一抱著,直接坐在了一張單人真皮沙發上。
她坐在他腿上,男人修長指尖輕點著她嫣紅的唇,眉眼充滿曖昧:“兩年多沒在這兒做過了,要不要,重溫一下?”
淩遙:“……”
在無數的溫軟纏綿猶嫌不夠中,2023年春節終於到來。
今年春節比前幾年隆重,許多城市與區域都放開了“禁煙令”,眾人要在煙花爆竹聲中辭舊歲,迎接開放的新生活。
晚上他們聚在酒吧的包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每個人都面容喜悅,神色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