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低低地笑:“吃醋啦?”
“我聽她聲音,感覺還是個小女孩。”
“什麼小女孩,國外的水土養成那樣,才十幾歲就走成熟風,還沒成年就去泡吧,去年暑假被我逮到,吐了我一身。”
淩遙心中的猜想,似乎在這一瞬得到了印證。
雖然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在意他,也介意他在曖昧或戀愛期間跟別的女人有什麼牽扯。
……
大年初三傍晚,李卓信大概是憋壞了,問阿遙去不去蘭桂坊玩,說有幾個朋友一起,有個朋友之前參加過她的生日派對,約她一起去坐坐。
他結交的朋友未必都是有錢的,但一定跟他是一路的,淩遙有些遲疑。然而媽媽發話,說去社交而已,總不能一直宅在家裡。
淩遙只好答應下來。
晚上八點多,淩遙跟著李卓信,打車前往燈紅酒綠,夜夜笙歌的蘭桂坊。
港城人管泡酒吧夜店叫“夜蒲”,去太早了不好玩,十點鐘才算夜生活的開始。大大小小的酒吧分佈在中環蘭桂坊附近,街上游蕩著許多各種膚色的人,有衣著打扮特別辣的女生,緊身裹胸小短裙,化濃豔的妝,也有穿著很妖的男子出沒。
他們去的是那家著名的“蝴蝶”酒吧,天花板掛著一大片蝴蝶裝飾,據說超過一萬只,蔚為壯觀。舞臺區有支非洲樂隊正在準備獻唱,吧臺前坐滿了人。
淩遙打聽了一下價格,還好,一百元港幣兩杯雞尾酒算是入場券。
李卓信的幾個朋友已經在一個桌位坐下,有的帶了女伴,可能是和淩遙還不熟,大家不敢暴露自己太野的一面,表現都挺有禮貌。
其中有個女生名叫傑西卡,身份是內地網紅,穿了條紫紅色的包臀吊帶裙,依在某個男人懷裡,跟淩遙說:“你在京城讀大學,我也經常會在京城活動,有空一起玩啊。”
李卓信調侃:“她可是ady,你不好把她帶壞了。”
雖然李卓信是個很愛泡夜店,也時常出入澳城的新葡京、永利,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花花公子,但他在公共場合,很維護淩遙,沒有讓她感覺為難。
傑西卡的聲音嬌滴滴:“李公子,我也是良家女子來的哦。”
眾人不禁都笑出聲,氣氛很輕松。
這家酒吧的格調是數一數二的,樂隊的表演也很有fee,圍著舞臺的大家都跳得很起勁兒。
但在這樣的人聲鼎沸中,淩遙突然很想念幾千裡以外的沈青黎。
那個不喜歡喧囂,有點子古板,照顧她時體貼又周到的男人。
此時,遠在京城的沈青黎陪父親應酬結束,坐車回家。跟著這群老狐貍久了,難免滿腦滿腔都是城府手段,彷彿戴上面具便再也取不下。
男人看著窗外樹上掛著的紅燈籠,手機傳來一記震動,開啟一看,微蹙的眉心忽而展開。
發來的照片是天花板上懸掛的一片蝴蝶,她說:【還挺美的。】
是蝴蝶酒吧,上次他便在那兒,第一次喝到失態。他回:【少喝點兒。】
淩遙:【跟我繼兄過來坐坐,馬上要回去了。】
這是一年多來,她第一次主動發資訊同他分享生活。
像是釋放了一個訊號。
男人粲然一笑。
晾了他這麼久,也該還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