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遙回過神：“都可以。”

他調到音樂頻道，隨機播放歌曲。

可惜當下的流行樂壇已經越來越難出爆火的歌，大家耳熟能詳的，依舊是零幾年的華語歌曲。

比如現在這首《小情歌》，前奏是一段鋼琴彈奏，非常抓耳，將人思緒引向遠方。歌裡唱著“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我會給你懷抱”也很應景。

大雨沖刷著車玻璃，雨刮器富有節奏地運作。

淩遙卻想，剛才要是再抱久一些就好了。

車子開進某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們去了一家口碑很好的中餐廳吃飯。

淩遙擔心接吻過後，兩個人多少會産生尷尬，顯然她想多了，一切如舊，他依然是那個很會照顧她用餐的人，聊的話題也輕松隨意。

她很少問他工作上的事，但這次，淩遙忍不住問：“你接下來，會有空閑了？”

他答：“還在商議，至少比前段時間空閑，但就算辭了職，也仍然要工作。”

得到他清楚的回應，淩遙鬆了口氣。

要工作是自然的，就算浪蕩如袁徵、陸星珩，也一直在積極尋找賺錢專案，只不過他們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這點有別於普羅大眾。

沈青黎忽然雙目含了情地看向她：“擔心我一直忙，沒空陪你？”

淩遙收起眼神：“我只是問問。”

他散漫道：“或者我什麼也不幹，放個大長假，休息一兩年，專心陪你？”

淩遙不解：“你要休息這麼久？”

“好歹給他們當牛做馬幹了這麼多年，還不能過過兩手一甩，提籠架鳥的清閑日子？”他一副紈絝子弟的口吻。

淩遙說：“我只是覺得你會無聊。”

他已經吃完，給她往杯裡倒茶：“反正都是混日子，在大企業混，在公司混，和在各種場子裡混，都是一樣的。”

“還是……”沈青黎話語一轉，帶笑的眼睛看向她，“你受不了我做紈絝？”

“什麼啊。”淩遙義正辭嚴，“我是怕你變成廢柴。”

他揚了揚眉：“也是，不能讓人嚼舌根，說你找了個廢柴，傳出去多沒面子。”

淩遙微頓。

她真心佩服沈青黎。

這個男人表面上看古板嚴肅，透著高冷，讓人覺得不可親近，但熟悉起來後，他的各種曖昧話語、舉止，分明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或許他本就是個風流的男人，此前因為種種原因封印了這一面。

對於他丟擲的“找了個廢柴”的話題，淩遙還沒想好，所以不敢接，喝著茶看了眼窗外。雨已停止，地面上積了水的地方，倒映著這座城市的流光溢彩。

淩遙說：“雨停了。”

男人“啊”了聲，接話：“吃完飯想去哪兒？”

“我想早點兒回公寓。”

今天她一直在奔波，發生了這麼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兒，她要好好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