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今年他將滿二十九歲,用老人的話說,已經是三十了。
她嘴角抿著微笑:“主要還是因為你上大學太早了,要是正常年齡上大學,也能趕上智慧機時代。”
開車的男人點著頭,彷彿對她的回答十分滿意。
他們在國貿附近吃飯,飯畢淩遙說想走一走,於是二人來到了西總布衚衕。
暮春時節的夜晚涼風微微,還算寬闊的衚衕裡行人交錯。抬頭望,京城cbd地標的幾棟超高層建築矗立在眼前,在幽藍的夜幕中燈火煌煌,低下頭,便是充滿市井煙火氣的衚衕街道。
沈青黎牽過她的手,握在手心,稍一用力,淩遙便覺那幾根手指都在疼。
他好像是故意的,還側頭問她:“疼嗎?”
淩遙無語:“骨折了。”
他把握手的姿勢改成了十指相扣。
這個姿勢,比尋常的牽手更深情,淩遙垂垂眼眸,雙頰浮現夜色中幾不可察的羞赧。
他們,是在約會吧。
雖然還沒有正式地挑明他倆是什麼關系,但淩遙更吃這種狀態。
挑明瞭,反而沒意思。
這是她昨晚在床上翻來覆去得出的結論,何況現實擺在這兒,一旦挑明瞭,就得面對好多壓力。
行了幾步,淩遙想起昨天他說的關雯跟趙源的事,開口:“昨晚你們喝到很晚?”
“也沒多晚,趙源他媳婦兒打電話查崗。”
淩遙:“他們從國外回來了?”
“媳婦兒跟孩子一起回來小住。”
“那他還會去找雯姐嗎?”
“目前哪兒敢,他只是想確認她平安。”
想想也是,淩遙沉頓了幾秒,問:“他們的故事是什麼樣的?”
沈青黎停下步子,在路燈下垂眸靜看,深深的眸子裡反射出幽魅的光。
忽然,低沉的嗓音說:“殉情,聽過麼?”
淩遙呆立在他面前,臉色慘白,五官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撫摸她的臉頰,溫柔地笑:“嚇成這樣,剛剛說得太誇張了,沒有殉情這種古老的傳言,不過,輕生是真的。”
淩遙覺得他充分掌握了聊天的技巧,先拋個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再說出程度較輕的事實,心裡就彷彿好受多了。
“一個多吞了幾粒藥去洗胃,一個在提分手時危險駕駛,撞歪了一棵樹。”
淩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