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是要聊生意大計,淩遙趁機說:“我先去趟洗手間。”
然而起身時,沈青黎的手拉著她的手,捏著她手心,等她走了幾步才松開。這一動作,讓袁徵的眼睛瞪得無比圓溜,隨後笑而不語,暗暗說了句:呵,男人。
淩遙在洗手間裡磨蹭,雖然說這些事,是順其自然會發生的,但她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其自然。
那個男人真的很會調情,還如此直接地讓表弟叫她嫂子……
淩遙有些壓力,如果是袁徵他們這樣的玩伴朋友,都沒所謂,偏偏是親人。
待了許久才離開洗手間,回到卡座處,那位表弟的身影已經不見,只有沈青黎和袁徵坐在那兒。
袁徵一看到她,就笑吟吟:“嫂子回來啦。”
淩遙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果斷搖頭:“你還是叫我阿遙吧。”
沈青黎朝她伸手,拉著她到身邊坐下:“他叫得猥瑣,不如韓銳叫的好聽。”
袁徵嘁了一聲:“你別埋汰人了,老實交代,你倆在一塊兒是啥時候的事兒?怪不得有個把月沒過來,合著是在搞地下戀情,不愧是你啊。”
沈青黎向來是一副穩坐釣魚臺的姿態,對袁徵的一連串問話懶得正面回應,最後才拿腔拿調地說:“今天不接受採訪。”
“那我採訪採訪她。”
淩遙:“我選擇閉麥。”
袁徵特損地說:“真行,不愧是嘴嚴夫婦哈,上了鎖似的。”
插科打諢下,二人也沒有坐太久,十點鐘回到了公寓。
下車時,淩遙依舊挎著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他也還是老樣子,習慣地下車過來送別,別有深意地問:“送你進公寓?”
淩遙想也沒想就拒絕:“不用。”
沈青黎低笑,用沾染了情絲的眼睛看她,淩遙這才察覺自己在此時的他面前,就像個鋼鐵直女,當初真是太年輕了,都不知道怎麼跟他犯矯情的。
清咳了一下,改口:“要不然,上去坐坐,喝杯茶。”
他凝起笑眼看她,漫聲道:“真勉強,下次吧。”
淩遙:“哦,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見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男人坐進駕駛座,點了根煙。
她還是這樣若即若離,不過逗她也挺有趣。
袁徵的電話再度打來:“送完人回公寓了吧,趕緊過來坐坐,要不然我今晚可睡不著啊。”
沈青黎夾著煙的手伸出車窗外去撣煙灰:“少睡一晚對你也沒有什麼影響。”
然而沒多久,他還是出現在了袁徵面前。
袁徵沒個正形地給他倒威士忌:
“不用開車送你家姑娘了,喝酒唄。”
“都讓表弟叫嫂子了,下回估計就該見家長了吧。”
沈青黎掃了他一眼:“你很著急?”
“不是我著急,是我看某些人眼睛裡的愛意都要溢位來了。”
沈青黎拿起杯子飲酒,並未言語。
放下杯子,卻沉了沉,靠著沙發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