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著，被子蓋在身上，一個小抱枕被她抱在小腹處，又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把睡衣換下，保持一下ady的樣兒，但她實在沒力氣。

敲門聲響起，淩遙掙紮著去開門。

沈青黎目之所及，是頭發散亂，一臉蒼白，穿著套淺粉色的居家睡衣，手裡還摟著小抱枕的人，細看之下，眼睛無神，嘴唇半點血色也沒有。

不由蹙眉：“生病了？”

淩遙轉身，步履不似從前那樣輕快，邊走邊說：“沒有生病。”

“那是，痛經？”

淩遙後背僵了僵。

這兩個字就這麼被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這與他的形象彷彿格格不入。

身後的男人沒有在乎這些，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一張小沙發上坐下。

淩遙把枕頭繼續抱在懷裡，蜷著身子。

“每次都痛？”他幫她理了一下頭發，低頭看著，眉目溫柔。

“不是，今天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吃了個冰激淩。”

“有沒有吃止疼藥？”

淩遙道：“不用吃，我很少這樣，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紅糖麼？”

“有，已經喝過了。”

他看了眼小方桌上的杯子和開水壺，再把目光落在她蔫了吧唧的臉上，彷彿自我嘲弄：“這麼看，我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淩遙嘀咕：“本來也沒有多大問題。”

“不過，有件事我倒是可以做，”他坐下，將她抱在腿上側坐，“抱抱，能緩解疼痛麼？”

能吧。

至少被他抱著，身體傳來的溫暖與力道，不是這些沒有生命的被子、抱枕能相比的。何況這個男人的懷抱很舒服，她是那樣眷戀。明明先前還覺得跟他談戀愛有些擔憂和顧忌，一個擁抱，就彷彿把這些猶豫的間隙填滿了。

淩遙側坐在他的腿間，像個小孩一樣，縮在他懷裡。沙發上有條小絨毯，他拿過來，幫她蓋在了身上。

小小的公寓很安靜。

兩個人都沒說話，似乎彼此都只要擁抱就足夠。

夜暮降臨，室內光線逐漸變得暗淡。

淩遙說：“天黑了。”

“我去開燈。”他回應。

正要起身，淩遙動了動，彷彿不讓他去。

沈青黎笑笑，手指抵住她的下巴讓她微微仰頭，在越發幽暗的光色裡，聲音低淡：“還有種方式能減輕疼痛，要不要試試。”

淩遙在幽暗中注視這張清雋的臉，呼吸都亂了：“什麼？”

男人湊了唇過來：“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