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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

現在被他一掐，就掐起一小塊來。

路悠悠感覺到自己的臉因為外力變了形，雖然對方根本沒使力氣。她哀怨地睜開眼睛，扯下路鳴作亂的手。

“我還沒睡醒，補會兒覺。自己麻利地出去，記得把門關上。”

每一個指令都說得很清楚，但因為帶著鼻音，聲音又小，所以氣勢不足。

路鳴非但沒出去，反而在裡面把門關上了，也就是說，他只做了最後一步，然後放輕了呼吸和動作。

聽到關門聲，閉著眼睛的路悠悠以為他出去了，翻了個身繼續睡。續上覺連半分鐘都用不到，路悠悠就又睡過去了。

路鳴沒有再次去觸碰她，而是攥著手裡的東西在路悠悠的房間裡四處打量。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土地上的草只有薄薄的一層，東倒西歪，像被食草動物踩踏過又都啃了個遍。

但是這裡沒有任何動物，只有頭頂的光暈和腳下的草地，那光不像太陽，只是光而已。

視線開始挪移，當夢中人用難以想象的快速移動方式跨過一處高地時，眼前出現了一處波光粼粼的湖水，那湖水在光暈的照射下顯得像白色的鏡子，隨後，夢中人也就是她的第一視角，再一次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墜入了湖中。

一點用都沒有的掙紮。

窒息。

蘇醒。

路悠悠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九點三十七。這一次是徹徹底底地醒了，精神不太好，肚子也非常餓。

她簡單地洗漱完，就直奔樓下找吃的。她的三餐都很規律，現在實在是餓得有點心慌了，過了時間不吃東西，很容易産生不舒服的感覺。

“早。”

一聲招呼過後，暫時略過坐在客廳裡都拿著手機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路悠悠直奔廚房。

電飯煲裡還熱著白粥，籠屜裡是幾塊宣軟的饅頭，路悠悠找來巴掌大的碗，盛了滿滿一碗，手裡拿著饅頭開吃，配菜是煎雞蛋和何女士放在冰箱裡的自制芥菜絲。

“你昨天喝了酒，吃點清淡的最好，所以我煮了粥。”孟垣跟路鳴實在是沒什麼話可說，坐在客廳裡也是隔得老遠，他拄著柺杖走過來，看到路悠悠正吃得起勁，“饅頭嘗起來怎麼樣？我做的。”

“好吃，軟軟的香香的，吃起來還有甜味，”路悠悠不吝嗇對他的誇贊，“而且你現做現蒸，要花不少時間吧。有心了哦。”

“你愛吃就好。”

“這麼點好處就把你收買了。”路鳴走過來，倚著牆冷嘲熱諷，“我以前給你買的早飯，這裡的一間屋子都裝不下。”

“這是現做的。”路悠悠嚥下嘴裡的東西，伸手一指，“每一樣都是我男朋友親手做的，你有嗎？”

“我不需要。”路鳴面色不善，“你又有多需要路悠悠，現做的早飯你吃不起？”

剛想吐槽一句跟他說不到一起去，突然想起路鳴昨天剛在自己口中得知他不是父母親生子的事，對他動了惻隱之心，路悠悠給他搭了個臺階，“那我要是給你現做，你吃不吃？”

別別扭扭地用手指摸了摸眉尾，路鳴走過來，坐在路悠悠對面，“吃。我今天哪兒都不去，你也得在家待著。說了陪我，不能說話不算話。中午給我做糖醋排骨。”

“行，”路悠悠無奈，誰讓自己答應了呢。扭頭看向孟垣，對方似乎若有所思，她放下筷子轉而去拉他的手，“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兩隻手握在一起，孟垣的思緒才收回來，提醒著她，“什麼都行。先去買菜，我和你一起做。”

收到訊息，靈光一閃。

“對了，家裡沒有排骨了。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出去買，一個是從網上訂。哥，你選哪個？”

路鳴把指使孟垣幹活這件事做得理直氣壯，“讓他出去買。”

這可給路悠悠氣笑了，“你搞清楚！他的腿還傷著。再說了，是你想吃，不是他想吃，要買也是你去買。”

“做成了菜他不吃嗎？反正我不出去，你也別想。”路鳴耍起了小孩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