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廠長就朝秦叔那邊擺擺手,示意他直接把人送公安。
這下直接把寧疙瘩嚇尿了。
不少人見狀紛紛罵他是個孬種。有種裝癱子,這會兒卻沒種承認。
“不去見公安,不去,不去。我說,我說。”
這話一出,秦叔這才鬆手:“老實交代。別再耍花招。”
寧疙瘩懊惱地扒拉著腦袋:“我真的癱過的。”
這話倒是真的。剛出事的時候,確實很多醫生都檢查過。不止北城,北城周邊的醫院也跑過。人是寧嬸子背過去的,她一清二楚。
所以在知道寧疙瘩是會走路後,寧嬸子才會那麼痛恨。甭管對方什麼時候恢複能走路的。但這一直裝癱子,那就是騙子。騙他們母子當牛做馬。
寧嬸子能忍受自己當牛做馬,卻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跟自己一個樣。兒子都要二十了,還沒個物件,不就是這個該死是垃圾害的嗎?
這樣一想,她又朝寧疙瘩沖過去想要再打人。
但這次被大頭給攔住了。
白蘭真是看得有點緊張起來了。這寧疙瘩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癱了是悲劇,能恢複不是好事嗎?怎麼就繼續裝癱子呢?
這個疑問在場的人都有。都不能理解寧疙瘩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寧疙瘩這次學老實了,不敢耍花招。立馬就說:“我是……”
他咬咬牙又不敢說真話,真說了怕真會被人打死。但在接觸到周圍人的眼神後,他知道糊弄不過去了。
寧疙瘩深吸一口氣:“就是在十五年前就好了。”
一聽這話,寧嬸子忽然大哭了起來。
十五年前,她還二十出頭,大頭也還不到五歲。她的青春,兒子的童年,都被這個該死的垃圾給毀了。枉費她跟兒子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照顧這樣的爛人。
而這個回答,不止讓寧嬸子崩潰。在場的人一個個甭管是不是跟寧家有矛盾。這會兒一個個都唏噓不已。
女人們直接就開罵,男人們抄起腳上的鞋子就砸到寧疙瘩的腦門上。
廠長也沒阻止,讓大夥兒發洩完,這才問寧疙瘩裝癱子的理由。
“理由?”
寧疙瘩表情古怪地看向廠長:“躺著就有吃有喝,廠裡每個月還給發基本工資,這不好嗎?”
廠長是個上進的人,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由,簡直無法理解。
有些個二流子聽到後,倒是有點理解寧疙瘩的選擇了。躺在床上啥都不用幹,就有媳婦兒子侍候。每個月還能領到錢,好像真是件美事兒。
白蘭聽到這個答案,不知道該說啥好!
就為了混吃混喝等死,居然裝癱子那麼多年。白蘭是很難理解的。她不是卷王,但也不會廢到這個程度。
這個寧疙瘩已經算不得是個正常人了。這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垃圾。
廠長朝秦叔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把人給帶走了。之後要怎麼算賬,就要看公安那邊能不能問出新的東西。
寧疙瘩見自己被架起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要被送公安了。
他雙手被人架住,只能挪動雙腿在地上蹦躂。那動作簡直跟正常人沒兩樣。白蘭又想說他這是醫學奇跡了。
出事後五年才恢複走路,那麼就說明那五年,寧疙瘩被照顧得很好。而且他脊椎上的傷就是這樣養好的。有時候人類的潛力很難說的。這種治癒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廠長是帶著人一起去公安局了,但邊上看熱鬧的人一個都沒走。都看向寧家母子兩人,好奇他們之後要怎麼辦。
大頭卻不想理會眾人,只想跟他媽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想想這些年的苦。然後看看要怎麼再讓寧疙瘩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