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都沒法用來充飢。
合上醫療包,蘇漾無奈嘆息。
眼瞅著天都快黑了,救援隊什麼時候才能找過來。
或者,她是不是應該點堆火,弄點狼煙,給救援隊發個訊號?
說幹就幹,蘇漾立刻收集乾柴,準備點火。
也是在收集乾柴的時候,她的思維開始發散。
都準備生火了,那是不是該整點什麼東西烤一烤?
葷的素的都無所謂,人一旦餓起來,哪還有那麼多講究。
驀然間,她的目光落到肩膀上的小蘑菇身上。
算了算了,有毒的,而且還是她生的。
不僅不能吃,還得養著,一下子她就感覺肩膀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蘇漾一邊撿乾柴,一邊盯著地面尋找認識的,能吃的野菜。
她出自中醫世家,學的又是軍醫學院的中醫專業,旁的不說,就她認識的,可供藥食兩用的野草野菜絕對不少。
初時,蘇漾是信心滿滿的,覺得她一定能找到很多可食用的植物。
可是,等她找了一圈下來,神色卻是緩緩變得凝重起來。
從失聯到現在,她終於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地面的野草,沒有一種是她認識的,熟悉的。
這對她而言是很不正常的。
她學出生在中醫世家,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各種草藥。
路旁邊山腳下,各種地方的野草,很多都是藥材,炮製後可以入藥。
所以啊,她一直是個植物通,甚至被師兄師姐們戲稱為植物百科全書。
學術無國界,哪怕是到了賴比瑞亞,荒地裡的野草,她也能認個七七八八。
可是這裡,地面的雜草跟她在賴比瑞亞那邊看到的雜草不一樣,有很大差別。
根本就不是同一種環境下能生長出來的品種。
甚至,這裡的植物跟她以前認識的,研究的,都有差別。
有很多都好像是變異後的品種,讓她看著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很像是認識的某種藥材,但其中又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差異。
比如體積變大了,根莖變粗了,或者脈絡紋理長得不對,跟她所學所知的藥材外觀總有對不上號的地方。
辨別中藥材是一門很嚴謹的學術,其中一點點的差異,可能在藥性上存在極大的不同。
她就無法確定,這東西,跟她以前認識的,沒有變異的藥材在藥性上一樣不一樣。
有些藥食同源的還能不能吃,她也不能確定了。
就怕一個不對,吃錯了,中毒了……
在賴比瑞亞這種醫療條件落後的地方,食物中毒的後果有時候會很嚴重。
蘇漾放下乾柴,蹙著眉檢視了附近許多雜草。
越看她的神色就越凝重,一顆心也跟著慢慢的沉入谷底。
地表的植被,能隱射出很多問題。
現在,她的內心深處甚至隱隱生出些許惶恐,這裡真的還在賴比瑞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