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她疲於奔命的大半天,早已精疲力竭。
如果現在能給她一張床和一床被子該多好。
她好睏好累,好想睡覺。
可這會兒,這荒郊野外的,她還孤身一人,如果睡了,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怕是野獸靠到近前都沒法發現。
可不睡的話她又能支撐多久?
一晚上不睡或許她能撐住。
但明天呢?
明天救援隊能找過來嗎?
她心裡其實隱隱有了猜測,救援隊也許……找不過來了。
她現在所在位置,也未必還是賴比瑞亞。
蘇漾在篝火邊上,背靠著一棵竹子閉目養神。
雖然有火,但她的體感還是挺冷。
尤其是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她被凍得蜷縮起身子。
不遠處,暗暗守護著她的哨兵精神體們都發現了她的異常。
幾里地之外。
“嚮導小姐是打算就這麼在野地裡露宿嗎?”肖七神色擔憂的開口。
對哨兵而言,風餐露宿不算什麼,他們身體強悍,一點小小的溫差,對他們的身體幾乎造不成任何影響。
但嚮導不一樣,從他們受到的教育裡,嚮導是柔弱的,容易生病甚至容易死亡,必須要如珍似寶的好好供養起來。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的這位嚮導小姐,她不僅一個人孤身流落荒星,身上連營養液和營養劑都沒有。
甚至到了晚上,她還得風餐露宿。
“嚮導小姐就這麼睡過去,她會凍生病的吧?”李炳眼睛裡全是心疼。
“嚮導小姐的身體都蜷縮在一起了,她肯定很冷。”夜梟說。
“不行,我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了,必須想個辦法,讓嚮導小姐暖和起來。”肖七站起身子。
沈星澤半闔著眼睛沒說話,但沒人發現,他白天時候穿在身上的戰術外套早已不見了影蹤。
…
竹林。
在蘇漾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根血紅色藤蔓悄無聲息的從土壤中鑽出來。
藤蔓的尖尖上還卷著一件厚實的作戰外套。
血色藤蔓如同一條靈活的蛇般遊走到蘇漾跟前,輕輕地將戰術外套蓋在蘇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