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酒店玻璃發出簌簌的響動,和著房間裡唯一黏膩的聲音,不斷撞擊進李樂詩的耳中。
兩個人幾乎沒有蓋被,窗外白雪紛飛,她在靠著溫亭深滾燙的舌頭和身體釋放的熱意取暖。
非常火熱,她抓著床單,掌心的汗水濡濕了一小片,後來,她就抱住他的腦袋。
溫亭深似乎在有意延長這次重逢的依戀,節奏很緩。下雨一般,他濕潤的眉毛如初醒的青山,露氣濃重;淡色的嘴唇已然殷紅,如一株詭豔的紅玫瑰,滴落的露水滑過滾動的喉結,胸膛濕了一片……
海潮襲來的時候,再有準備的人都會被嗆到,這時溫亭深特意將燈開啟,就看見他的鼻樑、嘴唇、脖子,鎖骨全都有清晰可見的水流。
幾顆水珠甚至到了腹部的肌肉。
他在屋子裡,他卻濕透了。
親眼目睹這一幕,李樂詩羞到渾身發燙,催促他趕緊去洗澡。
他卻一把握住她的腳踝。
濕熱的手指扣得很緊,將她的腳向著最為滾燙的一處按去。
“……不急,它也想你了。”
李樂詩是個小黃漫作者,本以為已經遍閱了各種姿勢,不會再産生特別刺激的觀感,可事實證明,努力的人是打不過天賦型選手——他是怎麼想到可以用腳的?
踩踏,輕撫,磋磨,腳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度,最後她的腳背上也有鹹濕的海水覆蓋。
她彷彿溺斃在渾濁的氣息中,感覺自己許久沒有呼吸了。
看起來溫亭深並不是遊刃有餘的,起碼主動挑起這事的人,不該這麼臉紅。
他看起來卻是被蹂躪得最狠的那一個……
兩個人的濕度融在一起,他看著這一切略顯考究的樣子,特別令人心癢。
李樂詩忍不住起身抱住他,他立即有了回應,用力擠壓她的身體。
他的胸口無端起伏得劇烈起來,像是襲來一陣情緒,她問他:“怎麼了?”
沒想到這種事做完,他第一句話是在問:“我沒有在做夢嗎?”
她摸摸他的頭:“不是做夢,是真的。”
他抱得更緊:“我真的可以回去了嗎?”
李樂詩瞬間心髒柔軟地塌陷下去:“嗯,回家吧,我們都很想你。”
……
冬季的晴天給人一層炙烤的暖意,羽絨服表層都是暖烘烘的。
溫亭深怕她涼,不放心地替她整理頭上的毛線帽子,將她的碎發妥帖地塞進去。
總感覺這一夜過後他有點變了,不是樣貌也不是打扮,而是一種氣質。
當他買了一杯很熱的咖啡放在她手裡取暖,不斷問她冷不冷時,李樂詩有點明白他是哪裡變了——有一種被愛情滋潤過後的人夫感。
李喜歡後,他就沒有戴那雙手套了,體溫直接包裹她的手背。
“還是不去了吧,我現在住的地方沒什麼好看的。”溫亭深垂了垂眸。
“不,我要看。”她特別好奇他是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棟老舊小區租住的。
溫亭深拗不過她,握著她的一隻手揣進厚重的大衣口袋裡,不急不慌走到街對面的小區,爬樓梯上到三樓,掏出鑰匙開啟門。
自從李樂詩走後,溫亭深就覺得那間大屋子異常的空蕩,偶爾睡眠不佳時還會出現幻影,哪裡哪裡都能看見她,於是他就搬了出來,自己隨便找了一個小房子住。
房子很小,桌椅板凳擺放得整齊,床鋪也整理得一塵不染,看來溫亭深無論住在哪裡都是個幹淨的人。
李樂詩突擊檢查了他的枕頭底下和垃圾桶,然後投來一個疑惑的表情。
“沒有那些黃色書籍。”他笑了笑,“我有你的東西就夠了。”
他的坦誠讓她耳根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