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這句口頭禪……李樂詩心情好,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麼說嘛,我們做不了情侶,還是可以做家人做兄妹的嘛……如果你願意,我們兩個甚至還可以做特別好的姐妹。”
溫亭深正在蹙著眉聞那道奇奇怪怪的湯,聽到這話,脊背一緊,眉頭皺得更深:“……你說什麼?”
她不要他,還要跟他做姐妹?
——姐——妹?
李樂詩覺得自己高興得有點忘乎所以了,兩根食指交叉抵住嘴唇,十分抱歉地:“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永遠是我的好哥哥。”
溫亭深從她眼中又看見了那個同情的眼神,莫名焦躁。
恰好溫爺爺下完棋回來,僵在桌邊的兩個人才重新動了起來,裝作沒事人地各忙各的,等到吃飯時才坐在了一起。
兩個人各懷心思,眼神觸及又很快彈開。
溫亭深聞到奇怪的藥膳味有點想吐,胸口漫長起伏一下,拿起筷子。
還在猶豫夾什麼,李樂詩先他一步示好,給他盛了碗湯:“網上說是要先喝點這個打底才有效果,你試試。”
溫亭深目光追隨她的動作,輕呵一聲:“你是不是對我的身體狀況有什麼誤解?”
李樂詩懷疑傷了他的自尊心,立即哈哈兩聲表示沒有:“我只是為了照顧你的身體而已,沒有誤解,哪能有誤解呢?”
她剛低下頭,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就掐住她的下巴,扳向自己。
溫亭深盯住她的眼睛。
老人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暫時離席給他們讓地方。李樂詩收回下巴,不適地揉了揉,實在心虛就開始撒賴:“你最近為了等我每天都睡得那麼晚,我好心好意給你點菜,你還像審犯人一樣問我。”
他對這個說法半信半疑。
但拿這種狀態的李樂詩最沒辦法。
溫亭深暫且壓抑住疑惑與焦躁,說了一聲抱歉,屏住呼吸,乖乖喝了這碗奇怪的湯。
李樂詩看他喝得蹙眉,也不禁撇了撇嘴:“有什麼反應嗎?”
“很難喝。”他閉眼壓了壓,才沒有吐出來。
藥膳不是神藥,她知道不能心急,招呼他再吃點別的,溫亭深硬著頭皮嚥下了那些所謂很補的菜,告訴她以後不需要再買了。
李樂詩卻覺得他就是吃得太少了,本來就不行,還不補。
一桌子食物,半桌子藥膳,她和爺爺只吃普通美味的家常菜,難吃滋補的藥膳全都留給了溫亭深。
看見他咽得痛苦,李樂詩總能聯想到過去溫亭深逼著她吃藥的可怕樣子,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最近暑熱再度襲來,李樂詩特意將店家送的果酒冰鎮了一下,倒了三杯。
條件反射般,溫亭深一下壓住她手裡的酒:“你不怕又醉了?”
“高興嘛。”李樂詩指了指瓶子上的度數,“才12度,怎麼可能醉?”
溫亭深看了看她兩彎月牙兒的眼睛,不想掃她的興,松開手:“你這是掙了多少錢?”
“暫時沒你多,但是,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月入五十萬的。”她很有氣勢地幹了一杯,撞了下他的杯子,挑戰似的,“溫亭深,我一定會比你優秀的。”
溫亭深抓著杯子,笑看她一眼,點點頭。
“你別不信啊,我這次掙得真的不少。”都說財不露富,李樂詩一直謹記,所以當她脫口而出這句話時,她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又喝嗨了。
不對啊,這酒不是才12度,怎麼這麼上頭?臉瞬間熱騰起來,她忍不住提起酒瓶子檢查。
透明的玻璃瓶,映在其中的男人也略顯慵懶微醺,他支著頭,眼含笑意看著她。
李樂詩頓時覺得自己像顆被珍視的珠寶,臉不爭氣變得更紅。
心跳劇烈。
無名躁動。
他的眼神,清澈動情,像一片羽毛落在了心尖,撓著它,勾引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