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骯髒的、只會發情的怪物。
或許,他需要明白女孩對她設立的界線在哪裡。
才有可能扯破,更進一步。
溫亭深松開李樂詩纖細的手腕,她看見面板上有泡沫,湊過來,在流水下沖洗。
她的肩膀貼著他的胸膛,沒有躲,這個舉動應該是她允許存在的。
溫亭深盯著她,擦幹手,摸上了她的腰。
她的側腰線條似乎就是為他而生,不然怎麼會是剛剛好的弧度,能夠和他的掌心嚴絲合縫。
“你突然幹嘛?”李樂詩僵了一下,但是沒有躲,“又想秀恩愛?爺爺都不在。”
溫亭深眼底翻湧起波瀾,她又沒躲,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也是他可以做的?
那——
骨節分明的一隻手抬起,鉗住她的下巴。
他稍稍壓下眼睫,俯身,低頭,瞄準她的唇瓣。
“溫亭深!”李樂詩兩手抵住他肩膀,制止了他。
他緩緩睜開眼,睫毛掃在她臉頰:“居然不能吻了嗎?”
李樂詩有些語塞,記憶拽回到那片小樹林下,溫亭深強勢進入她的口中,咬破了她的嘴唇和舌頭。
但她那時真的被嚇到了,大腦一片空白,才糊裡糊塗沒有反抗。
溫亭深怎麼可以吻她呢,這是哥哥啊。
“上次你那樣,不是故意傳染我感冒嘛。”她後撤一步,兩手還在使力抵在他肩膀,怕他撲過來。
“如果我說不是呢?”
李樂詩愣了一下,抬頭的一瞬,她撞進男人繾綣的眼中,靈魂彷彿要溺斃在蜜糖裡。
她眨動雙眼,久久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更不敢追問,就怕一顆火星墜入幹燥的野草,將一切都燒得面目全非。
有些窒息,她轉身,想逃。
直到一個帶有懶懶音調的聲音鑽入耳中,她沖到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
“騙你的,當然就是為了傳染感冒。”溫亭深雲淡風輕地轉過身,繼續清洗碗筷,“玩得是有點過,下次不會了。”
溫亭深回到了她預設的軌道,沒有改變。
李樂詩放下心,嗓音也輕快起來:“行吧,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溫亭深眸子藏在碎發下,無聲笑了一下這個下不為例。
四年前明明是她主動吻了上來,他才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那天晚上也是,明明是她主動握住他的,讓他蛇了,她卻什麼都不記得。
李樂詩看了看男人遲遲沒有動作的背影,撓了撓臉:“我們是吃完晚飯回去嗎?”
她記得溫亭深說過,只在老宅呆一天。
他終於動了起來,像陷入宕機的機器重新啟動,默不作聲清洗了一個碗,磕噠一聲,放在旁邊的臺子上。
靜默幾秒,他平靜開口:“車子好像沒油了,今晚我們可能要留宿。”
……
入夜,古樸的小鎮更為靜謐,連綿的雨水模糊了昏黃的路燈,街上鮮有人跡。
李樂詩站在屋簷下給姜玲玲打電話報備,搓了搓手臂。
白天還不覺得,到了晚上,這間爬滿青苔的古宅真有些鬼氣森森。
過去她常有寫生旅居的習慣,姜玲玲沒有多想,只囑咐她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她推開背後虛掩的古老木門,房間內的燈不算明亮,昏暗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