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不過腦子,但還是在這個問題上打了磕巴。
李話了。
溫亭深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某種瘋魔階段,十多年的患得患失,讓他對這個問題頗為在意。
因為這就是系在那顆網球上的線,只有確定她的喜歡,他才有拽回到掌心的可能。
於是他換了一個問法,心底明知不該和這個醉鬼過多交流,反正明早她就忘,卻還是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頰:“那你希望我和葉曼複合嗎?”
如果李樂詩清醒,定能看見此刻溫亭深的眼神,澎湃洶湧,那些超劑量的東西再也關不住,蔓延而來。
李樂詩眨眨雙眼,下垂的狗狗眼看起來更無辜了,在溫亭深的期待中,她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你和葉曼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這裡,不太舒服。”
她委屈巴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溫亭深靜靜看著她,將手收回,屏住呼吸,不做打擾。
好像稍微的響動都會斷掉她那一縷不夠堅固的蜘蛛絲。
安靜極了,如果此刻有什麼東西在猛烈運動,那一定是他胸腔裡的心髒。
封存了十四年的心髒,落滿了蛛網和灰塵,現在重新跳動,漫天飛揚塵土。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李樂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垂著眼皮,“我知道我應該高興的,可就是覺得心裡悶悶的,溫亭深你知道嗎?這兩天我心裡一直都不舒服,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溫亭深好像很久沒有呼吸了,但是這不重要。
他眼底翻湧著滔天巨浪,足以推倒常年冷漠的冰川。
開口時,連他都在驚訝自己的沙啞:“……所以,你想說什麼呢?”
李起來就莫名的煩躁:“我覺得這件事都是因為你。”
他像一位極富耐心的導師:“為什麼會因為我?”
可惜,他的學生太過遲鈍,她搖了搖頭。
沉默幾秒,他突然冷笑一聲閉了閉眼,一瞬間身心俱疲。
“你——”溫亭深好像疲憊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深深嘆一口氣後,沒了下文,手撐著桌面站起身。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有那麼一瞬間,溫亭深甚至在惡毒的想,幹脆拿根繩子將她綁起來好了,就幫在他的床上,日日夜夜用肉體的歡愉代替那份說不清的情愛。
用他的身體來與她的身體産生緊密的聯系。
沒有安全感時,就將自己埋進——
藏起來,一夜又一夜。
可他又是那麼貪婪,連她的靈魂也不肯放過,想佔有,想永遠的獨佔。
從靈魂到身體,都是他的。
李樂詩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溫亭深眼眸興奮了僅一秒就落寞下去。
這樣無情無心的觸碰,從小到大,她不知做了多少次。
每次她沒心沒肺的離開,他都要調整心髒很久,告訴自己,這不是喜歡的訊號。
在暗無天日且充滿猜測的等待中,他的愛裡摻雜了別的東西,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