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吸血鬼血統可是陸仁甲砸鍋賣鐵換出來的,畢竟他的前兩個世界連點超凡能力都沒有,血統只強化了兩個部分,幾乎是殘次品,如果沒有身份兌換也許能強點……
話說回來,沒有身份,在龍族世界的現代都市他也不可能開局依仗身份襲擊幾個血統優秀的混血種,完成良性迴圈的第一步。
真奇怪,越是久遠的記憶回憶起來越是流暢,彷彿剛剛才發生,或者說……像是他先開始回憶的行為,才產生過去的記憶。
隱約之中,似乎有些違和。
不過違和感一閃而逝,新的回憶不斷湧出。
回憶再度將他淹沒。
“我在找一本名為容齋六筆的書。”
“……容齋隨筆,只有五筆。”
陽光稚氣的娃娃臉青年聽到面前的黑衣人說出這個暗號,面色一動,陰霾和疲倦逐漸浮上臉龐,也是自嘲,也是欣慰地說道:“日軍客卿是我的直屬上級……下次有這種好事組織能不能早點告訴我?”
黑衣人搖頭,逐漸露出冷笑:“連上海聯絡站的站長都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而你,胡蜂,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你本來應當執行對我的刺殺命令!
春風那個老東西白活了這麼久,最自豪的弟子就這麼冒冒失失闖進一名可能的日軍高官,最不濟也是高階軍官家屬朋友的敵人房間裡,手槍甚至被繳械!你真準備憑懷裡那把破刀片反殺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嗎?”
成為地下情報人員有些時日,經歷過不少場面的娃娃臉青年笑得有些勉強,他身體素質就是個普通人素質,之前也有不少次單人任務中戰鬥力不足被迫任由事件發展,對黑衣人的冷嘲熱諷只能訕訕。
但是後半截涉及到已故恩師的話,不反駁很難對得起恩師的養育之恩,剛要張嘴,對面黑衣人嘲笑的眼神又讓他到嘴邊的話一滯。
對方明顯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娃娃臉青年平復心情,恭敬問道:“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和我師傅是什麼關係?”
黑衣人頓了頓,有些煩躁地揮手:“名字不值一提,我在組織裡代號……”
更長的停頓後,回憶的世界忽然開始閃爍,幾次閃爍過後,黑衣人終於開口:“……魔天!”
在隱形守護者的世界,陸仁甲買到的身份是一名來自北海道的日本商人……不,不對,白光閃爍,他是來自東京大學中文系的日本高材生……不對,他是帝國陸軍上將的棋道朋友……
他對面的娃娃臉青年也隨著白光閃爍不停變化,有時候身穿呢子大衣戴圍巾意氣風發,白光一閃,衣著單薄像個落魄記者……
身影逐漸重疊在一起,出賣愛國人士,和當地日軍合作,深得日軍信任的漢奸;忍辱負重,疲憊不堪,只想儘快完成任務的地下黨;黑道中曲意逢迎,出賣資訊,神憎鬼厭的情報販子……
有的時候他名叫肖途,一身正氣,天地長存。
有時候他叫鄭途,迷途知返,為自己敲響喪鐘。
那是一百三十三段完全不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