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在訴說著獨自等待的寂寞與心酸。
可這句話落在撒新圖耳中,卻像是一把冰刃,將他心裡剛剛因為雄蟲的吻而升起的喜悅瞬間劈得粉碎。
他的思緒瞬間回到了梵提克在房間裡的場景,回到了司恪接受梵提克名下財産的那一刻。
所以,雄主打算娶別的雌蟲了?
他緊緊地依在雄蟲懷裡,雙手用力地抓著司恪的衣服,像是生怕自己一鬆手雄蟲就從此消失不見似的。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有了幾分痛苦和掙紮,猶豫了許久,他終於鼓起勇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說道:“雄主,如果您想娶梵提克的話,我可以安排。”
起初司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撒新圖的聲音極輕,很快就消失在了靜謐的房間裡,快得彷彿只是他的錯覺。
剎那間,司恪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身體瞬間僵硬。
他直勾勾地望著撒新圖,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語氣平淡,讓蟲聽不出喜怒,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讓我娶梵提克?你替我安排?”
雄蟲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重量,沉甸甸地砸在空氣中。
撒新圖看到司恪的反應,以為司恪是不相信自己的話,聲音微微顫抖卻又異常認真地說道:“雄主,您放心,我明天就去和伊頓公爵家交涉。”
只要能讓雄蟲開心,哪怕要親手將他推向別的雌蟲,他也願意去做。
雄蟲都是這樣的,自己不可能像加斯特和百慕拉那麼幸運,能夠自己獨佔一只。
司恪:……
司恪聽到撒新圖的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只能發出一聲無聲的嘆息。
他在心裡暗自惱怒,這只雌蟲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原本想和撒新圖親密一番的沖動一下子就沒了。
但此刻,司恪還緊緊抱著撒新圖,撒新圖很快就察覺到了司恪身體的變化。
撒新圖的臉上瞬間露出一絲慌亂,他輕輕地喚了一聲:“雄主?”
司恪的眼神微微黯淡下去,卻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淡淡地說道:“不做了。”
說完,他就放開了撒新圖。
他翻身坐起,背對著撒新圖,開始穿衣服。
房間裡安靜極了,只能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
撒新圖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司恪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只是怔怔的看著雄蟲的背影,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剛才雄主還熱情地親吻自己,可轉眼間卻變得如此冷漠,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感到無比的困惑。
雄蟲為什麼不高興?
是因為自己不該幹涉他和梵提克的事嗎?
還是說,雄蟲更想讓梵提克當雌君?
想到這裡,撒新圖覺得一種強烈的酸澀感湧上心頭。
他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和無措,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安。
司恪心中窩著一團火,氣沖沖地翻身到了床的邊上,他的動作很大,床都跟著晃動了幾下。
他背對著撒新圖,故意將身體繃得緊緊的,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撒新圖說要替他安排娶梵提克的畫面。
他不明白,撒新圖為什麼就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為什麼要把他往外推。
他越想越氣,索性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