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應該喝太多酒……
就著銀色的月光,柳憶安這才看清自己身處將軍府的客房。離上次住在這已經過去了三年,可佈置還是同當年一模一樣。
喉嚨已經幹到發燙,柳憶安下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結果越喝越渴,一整壺茶最後被喝了個精光。她不想打擾陸府的下人,便準備自行去廚房添水。
推開門,院子裡靜悄悄的,從葉間灑落的月光偶爾會在風的輕撫下晃動。一個漆黑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門外廊下的臺階上,月光灑在他周圍,獨獨繞過了他。
“陸映川?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坐著幹嘛?”看清來人後,柳憶安坐到了他身邊,“賞月嗎?”
“柳憶安?”陸映川轉過頭看著她。
“嗯?”
“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什麼?”
不待柳憶安反應過來他究竟在問什麼,就感覺唇上一熱。
是陸映川的唇。
毫無徵兆,他就這樣突然吻了上來,沉重的呼吸像是在一瞬間傾瀉而出的愛意。
在覺察到柳憶安的退意後,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將她牢牢箍在懷裡,不留一絲逃跑的餘地。
直到兩個人都難以喘息,陸映川才抬起頭,但抱緊對方的雙臂沒有松開分毫。
“你一點都沒有察覺我對你的感情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我……對不起……以前也有個人對我很好,當時我以為他喜歡我,後來才知道是我一廂情願地誤會了。所以……”
“所以,你怕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只是把你當作朋友?”
柳憶安點點頭,她看見陸映川的眼角越來越紅,心虛地垂下了眼眸。
陸映川的聲音委屈極了,“我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就向你表明心意,可你竟連半天不等我……”
“可這是我欠輕塵的,原本他早就該嫁給我了。”
“你也欠我的,”陸映川痴痴地盯著柳憶安,“你親口說的,無論我有何求,你無有不應。”
“你想怎樣?”
“娶我。”
“除了這件。”
“我只求這件。”
沉默許久,柳憶安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對他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
“你娶我,然後納他進門。”
“對他不公平。”
“那就娶平妻。”
“我朝不允平妻。”
柳憶安開始懷疑自己的醉意是不是透過方才的吻傳染了陸映川,否則他怎麼盡講些瘋話。
“陸映川,你是前任平北侯之子,現任平北侯親弟,大名鼎鼎的陸府陸二爺。你一刀一槍好不容易才在軍隊裡站穩腳跟,怎麼能甘心做人平妻呢?”
“如果是嫁給你,沒什麼不行。”
“你會遇到更好的女子的。”
聽完這句話,陸映川松開了緊握柳憶安的手。
就在柳憶安以為他終於放棄時,嘴唇上又是一陣溫熱。陸映川又吻了下來,只是這次的吻沒有那麼強烈,只是如蜻蜓點水般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