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撕下他那張人皮面具,他便什麼都不是了,只要,撕下他那張虛偽的面具,她便能從幻境醒來。<
一個聲音在蠱惑著她,衛瓔緩緩伸手,指尖要觸到他的臉時猛地又縮了回來。
她不由的苦笑,她根本下不去手。
她如何能接受,他離開的事實?
不,算要一直裝傻,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衛瓔忽然湧起一念,她要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李逸說,他的屍體憑空消失,很可能被運往了吳地……
“王。”眼前的女子一聲叫喚,將他拉回了現實。
昭君緊盯著眼前的人,一種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心緒將他緊緊纏繞,幾乎要讓她窒息。
昔年裡,他是高高在的君王,她是貴不可攀的公主,如今,他已不再高高在,而她,仍然貴不可攀。
“冷月。”
他注視著她,神色出的冷靜。
女子從池水走出來,緩步朝他走來,身的水滴滴答答的淌了下來,淌落一地。直至他身前,下打量著他,眼流露著絲絲心疼:“許久不見,王看去憔悴了不少。”
昭君神色未動,睨著她:“這個地方,是你開的?”
“是啊。”她說,“在宮待著多沒意思啊,開個澡堂子消遣消遣,每天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偶爾,還會有遇。”說著,她將目光轉向了他,嘴角勾起一絲詭秘的笑意來。
昭君聲音冷然:“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不僅知道王在這,也知道王現在在哪,還知道,王最近腰不好。”官冷月嫵媚一笑,紅酥手搭了他的肩,捏了一把,在他耳邊輕語:“不如泡個藥澡,去一去體內的溼氣?”
若是一般的男人,被她捏這一把,骨頭早酥了,然而,昭君仍是一動未動的站著。
“這般大費周章的將我引出,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昭君已經明瞭,先前給他診脈說他患風溼的是她的人,勸他外出走走,便是要讓他遇見她,因為這條街是那條路下山的唯一的路,他若出來,勢必會經過這裡。
“當然,是有話想跟你聊聊。”
一個丫鬟走進來,手拎著一大桶藥,嘩啦啦的倒進了池水裡,官冷月道:“這是妾身根據王的病,讓太醫專門配的藥,王最近經常腰疼得睡不著,在裡面泡兩個時辰,保證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丫鬟將她身的外袍脫去,昭君走進池,溫熱的水,沒過了他的胸膛,很快便將他身的內衫浸透,官冷月亦從他身後的臺階緩步下池,在他身後,伸手抱住了他。纖纖玉指放在他的胸膛,臉貼在他的後背。
“有話,你直說。”
官冷月咬了咬唇,“冷月,想要王明白冷月的心意。無論王變成了什麼樣,冷月,永遠都是那個願意一生一世陪伴在王身邊的人,若王願做冷月的男人,官世家將拼盡全力助王復國。”
昭君咧了咧唇角,笑得諷刺,“一個拉我強行入贅魏國,一個讓我入贅蜀國,本王是不是該慶幸,如今還能憑藉著幾分色相被兩個女人養活,不至於被人趕盡殺絕,無依無靠?”
“不是的。”官冷月連忙道,“這絕不是入贅,只要你願意,以後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水面氤氳起來的蒸汽緩緩升,環繞著他們,風光旖旎。
原本房的侍女識相的全部退了出去,並把門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