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下人就衝到了正廳,將柳食雛抬了下去,沈千山眼睛眯了一下,就知道柳食雛這是裝的,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他的威脅,只能是先裝病,躲過他的盤問。
顧嬙坐在原地沒有動,此時的情況確實是始料未及的,不過柳食雛若是走了的話,這個事情就只能是放在這裡,沒有什麼改變的機會了。
沈千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靠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是對柳食雛的這個舉動很是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顧嬙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對沈千山說道:“王爺,我們就先走吧?”
沈千山似乎是沒有想到是顧嬙一點都不在乎此時的情況,既然此事無法逆轉,那麼就只能是接受了。
說完就起身,往外面走去,沈千山心中不甘,卻也只能是跟著他一起往外面走去。
到了門口,天已經是中午了,熱得不行,從周圍傳來了一陣高過一陣的腐爛的味道,顧嬙的心就像是跌倒了谷底一樣,這唯一的一條路似乎是要被堵死了,這個機會要是沒有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沈千山轉頭對顧嬙說道:“今日無事,這事情也沒有成,本王將你送回丞相府可好?”
顧嬙搖搖頭,對沈千山說道:“嬙兒自己回去就行了,想來現在京城變成這個樣子,王爺也是要操勞的,嬙兒就不便打擾了,告辭。”
說完之後顧嬙一個人就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沈千山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讓人放心不下,卻還是執拗的很。
旁邊一陣輕風,沈千山冷冷的說道:“保護好她,若是再出現被襲擊的情況,你給我提頭來見!”
說完飛身就消失在柳家的門口,留下匆匆趕來的錦夜,無奈的站在那裡,可憐兮兮的低著頭,明明人家難民也沒有襲擊顧嬙,並且就算是要襲擊了,王爺不也是要出來營救的嘛。
再說這顧嬙也真的是,作為一個大小姐,難道就不能同一般的姑娘一樣,在家中乖乖的,學一學針線女紅之類的,畫畫跳舞唱歌彈琴,隨便一樣都可以,卻總是要出門,出門就算了,還什麼地方危險就往什麼地方鑽,錦夜的工作已經很有難度了,單單是不被人發現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現在還要保護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他突然就覺得生活很辛苦。
回到府上,直徑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走到門口,就看見姑蘇涼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坐在院子中認真的聽著聽風的話,像是先生在教課一樣。
那樣子到像是一個學生,看見顧嬙回來了,眾人都停下來,然後迎上去,聽風就對顧嬙說道:“姑娘,丞相回來了。”
聽風口中的丞相那是顧嬙的爹,之前陪著皇上去山東祈福,如今過了這麼多天,加上京城災情嚴重,皇上快馬加鞭的就回來了。
顧嬙只是坐在那邊歇了腳,喝了口茶,就帶著聽風往正廳過去了。
既然是丞相回來,那作為女兒的顧嬙自然是要露面請安的,一路上,聽風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將顧丞相和整個京城的近況全都說了清楚。
大意就是此時朝廷沒有錢,最後不得已,想要將查京城的貪腐之人。
這一天是早晚要來的,畢竟沒有錢的時候,總是要想一些辦法的,在顧嬙看來,朝廷有錢的時候,這些官員也都算是沾到油水了,那朝廷沒有錢的時候,作為官員,自然是要主動的表示一下了。
顧丞相府向來是這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家族,此時朝廷就算是明著不會做什麼,在暗地裡,多多少少也會派人調查的。
說話間,就到了正廳。
顧嬙抬眼,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坐在正廳的主位上,正在喝茶,表情陰冷,樣子竟然是有些嚇人。
緊走兩步,顧嬙跪在地上:“女兒給父親請安,父親舟車勞頓,女兒掛記在心。”
顧丞相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抬眼看著顧嬙。
最近顧丞相雖然是在很遙遠的地方,但是京城的事情多多少少的還是聽了不少,這其中就有自己的這個嫡出大女兒的事情,當然好在並不是什麼不好的傳言。
於是顧丞相將自己那陰冷的表情收起來,對顧嬙說道:“嬙兒過來,讓父親好好看看。”
顧嬙咬了咬嘴唇,起身走到顧丞相的面前,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示意顧嬙坐下來。
顧嬙照做之後,才發現顧丞相的面前,葉氏和顧知畫跪在那裡,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