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嬙的手被麻繩綁的很緊,已經勒出了痕跡。
她艱難的動了一下,接著就道:“應該是高興的,可是我很傷心,如果你能早一點出現的話,我就沒有過來的必要了。”
她同沈千山相見也是為了告訴他,姑蘇涼不見的這個事情,結果涼兒就這樣出現了,那她做的一切,就顯得很蠢了。
“姑娘是為了我才過來的嗎?”姑蘇涼先是很奇怪,接著一下就懂了,如果她能早點回去的話,就不會讓顧嬙那麼擔心了。
可話雖然這樣說,當時的她也沒有機會能脫身,顧嬙根本就不知道她這些天經歷了什麼,那像是噩夢一樣的折磨,如果不是她能力出眾逃出來了,現在還要被嚴刑拷打。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她本以為自己終於是要醒了,卻不想又陷入進了另一場噩夢中。
“這個蘇霜凝,到底是什麼人?”顧嬙問道,她的腿全都被水浸著,剛開始的時候,還感覺並不是很舒服,潮溼就像是小蟲子一樣的侵入她的身體。
可是如今,全身的寒冷讓她漸漸的適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被凍得沒有知覺了還是腿已經廢掉了。
“她的父親是王爺生母的哥哥,手上有重兵,這還不算,據說他們家族精通所有的藥材,對醫學的造詣十分的高,只要是他們想要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姑蘇涼淡淡的說道,蘇家在京城的名聲不算是太大,這個家族低調得很,但整個皇家都清楚的知道,只要他們家想,能在瞬間就將京城滅掉。
悶聲不響做大事的人,從來都是最可怕的。
今年夏天突然而襲的瘟疫已經說明了一切,人還曾經妄想對抗天災,對於一個隨手就能製造一場“天災”的家族來說,皇家的忌憚是不無道理的。
顧嬙沉默了,任她如何的傻,都已經聽明白了這蘇霜凝之所以這樣囂張,是因為他們掌握了比兵權更加重要的東西,第一次,她覺得懂醫術的人並不是那麼的可愛,也不是所有學醫的人都心繫天下。
學醫原來是為了自保,或者是傷害。
“不過姑娘也不要擔心,王爺會來救我們的。”姑蘇涼心中沒有底,可此時也只能是這樣安慰她,說實在話,姑蘇涼也怕,只是不想要承認罷了。
傍晚,天氣轉涼,沈千山坐在正殿的椅子上,將衣服緊了緊,錦夜在旁邊趕緊伸手重新給他蓋上了一件白色的厚衣服,轉頭給站在後面的素歌使了一個眼神。
素歌低著頭,他如何不清楚錦夜是什麼意思,可有些事情,不管是自己有多大的勇氣,若是想要說出來,總歸很尷尬。
何況如今什麼事都沒發生,自己不打自招,豈不是很傻?
錦夜一直用那種“趕緊去做”的眼神盯著素歌,讓他全身難受。
他輾轉了一陣,終於走到沈千山的面前,雙手攪在一起,接著就尷尬的對沈千山說道:“主子,今天洛平郡主過來找過您。”
一說到洛平郡主這個名稱的時候,沈千山著實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是誰,可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猛然起身,接著抓住素歌的胳膊冷冷並且十分的急促的問道:“你說誰?”
素歌嚇得不行,雖然在沈千山身邊那麼多年,但仍然無法接受他這樣的激動,如果他此番激動是為了顧嬙,那麼就代表主子對那女人的態度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的用心,也就是說,這次素歌算是做錯了。
錦夜走上來,用不爭氣的眼神看了一眼素歌,就冷靜的說道:“主子,今日您去皇宮之後,顧嬙姑娘就過來了,說是想要見見你,您正好不在這裡,趕巧蘇姑娘就過來了,將姑娘帶走了。”
沈千山一愣一愣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個手下,他們在說什麼,沈千山都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猛然就將桌上的所有東西掃到地上,用一種想要將這兩個傢伙殺了的眼神,冷冷的說道:“你們的膽子是真的肥了,那蘇霜凝是什麼人?你們不會不知道,將顧嬙放在她的身邊,你們是想要她去送死嗎?”
素歌只是覺得自己的主子想的有些多了,那蘇姑娘看上去很是和善,根本就不像是從背後壞人的女人啊。素歌沒有發現的是,像不像和是不是,本就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