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畫的表情淡淡的,葉氏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似乎是有些改變的,只是改變在什麼地方她還真的就不清楚。
沈仲白的眼波流轉,在顧嬙的身上掃了掃,顧嬙並沒有看他。
“嬙兒這次回來之後,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呢?”沈仲白就端著茶杯問道。
顧嬙轉頭,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這沈仲白在她回來的時候,就暗示什麼,至於暗示的是什麼她其實也清楚。
“終身大事這種事情,是本郡主自己的事情,勞煩殿下掛記,不過殿下,嬙兒記得您是有加上我妹妹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難道都不夠你照顧的,到是想管著嬙兒的終身大事?”顧嬙就問道。
周圍的人都轉頭看著顧嬙,這樣的話也就顧嬙能說出來,剩下的人誰敢在沈仲白麵前這樣的不給面子,畢竟是未來的皇上,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嬙兒你這是在說什麼呢?還不趕緊給殿下道歉?”顧知章就說道,顧嬙似乎才反應過來,就轉頭對沈仲白笑了笑說道:“真的抱歉啊,嬙兒說的話應該讓殿下感覺到很不舒服吧?不過嬙兒要說的是,只是這簡單的話都能讓您不高興,那麼你做的那些決定,該不會覺得嬙兒就很舒服了吧?”
顧嬙說完之後,就猛然轉頭看著顧丞相,對他說道:“您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顧知章就轉頭看了看葉氏,似乎是希望葉氏能給自己一個提示,葉氏仔細的想了想,頓時就緊張起來,臉色變的十分的難看。
今天確實是一個日子。不應該忘記,對於顧嬙顧淮安來說應該很是重要,但是對葉氏來說,很喜慶。有些時候很多人能找到的幸福,就是別人的死亡。
“看樣子父親不記得了,那就讓嬙兒提醒一下,今天是母親的忌日,若是晚上父親有時間,要不要同嬙兒一起去見見母親?”顧嬙就說道。
葉氏一愣,似乎是有些奇怪,這麼多年,面對蔣柔的忌日這天,其實是都沒有什麼態度的,因為蔣柔確實是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甚至葉氏覺得顧嬙應該是不知道的。
可是如今顧嬙突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這事情。讓顧知章很是下不來臺。
“你提那個死人做什麼?”顧知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就好像是提起來了讓他很不爽的事情。
顧嬙的眸子縮緊:“死人?父親對已經死了的母親竟然是這樣的態度,這讓嬙兒很是寒心,總是覺得父親似乎是有些絕情的,不過大夫人您可是聽見了,父親對同床共枕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態度,若是知道……背叛……”
背叛?那個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顧嬙,這也就是為什麼葉氏一定要讓顧嬙失憶的原因。那個事情不能傳出來,若是她有意想要傳出來,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去死。
如今顧嬙一下就提起來這個事情,這讓葉氏很緊張,總是覺得她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但是那失憶的藥,是不可能被治好的。
顧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聽風走上來,對顧嬙說道:“姑娘,您還需要去為夫人上香呢,可別誤了時辰。”
說完聽風就匆匆的走了,那剩下的話就沒有說出口,顧知章眼巴巴的等著顧嬙將話說清楚,但是顧嬙卻沒有,只是轉頭笑著說道:“各位慢慢的享用。嬙兒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不過……”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轉頭看了看顧知章,換上了之前自己那種很是淡然的表情,用一種很真誠的語氣說道:“父親,母親會不會很想你呢?”
說完就也跟著匆匆的走了。
顧知章坐在椅子上,汗水瞬間就下來了,只是覺得十分的不舒服,明明知道顧嬙這是故意的。卻還是不能接受顧嬙這樣說。
好像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負心人一樣。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到了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天下之大,愛恨沒有絕對,也沒有絕對的對錯,為此他也並不想要爭辯什麼。
沈仲白見顧嬙走了,就也起身說道:“本王還有一些事情,就不奉陪了,知畫你若是想要在府上住下就住下,若是想要回去,便做了轎子回去就好。”
說完就追了出去,顧知畫轉頭,眼睛掃過了沈仲白的背影,就知道這個男人著急匆匆的是想要做什麼,他不過就是想要去追顧嬙罷了。
葉氏的手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戳了一下顧知畫,卻換來了顧知畫的一個白眼。
“你坐在這裡是打算做什麼?還不趕緊追過去,看看他是不是去找顧嬙了?”葉氏就壓低聲音說道。
顧知畫臉色平靜,轉頭問道:“若是他真的去追顧嬙了,我能怎麼辦?我能改變什麼嗎?”
她的樣子很是坦然,就好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是一樣,她顧知畫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徹底轉了性?
葉氏一肚子的話被頂在嗓子。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