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拿出這個本子,而且這個本子裡怎麼會夾著這樣一封信呢?
且不說自己和姑蘇涼之間的關係,雖然是知己好友,但是也並沒有熟悉到,可以把這個筆記本的事情也告訴他的程度,所以姑蘇涼不可能知道這個筆記本的存在,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這個筆記本出現在這裡,豈不是更加詭異了嗎?可是事實擺在面前,自己確實是姑蘇涼的自己,沈千山這樣有理有據的懷疑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將這件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
“那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話想說嗎?”
沈千山慢慢的抬起了頭,他的眼睛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冰冷,這算是對陌生人也從不曾有這樣的神情。
顧嬙從來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沈千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冷了個遍,就好像一大盆涼水從頭澆下來一樣,連走動的能力都已經喪失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千山,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我的筆記本里,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顧嬙的心猛的就沉了下去,對於沈千山來說,背叛恐怕是最不能忍受的吧。
沈千山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自己,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梳妝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中似乎還有一絲自嘲的情緒,讓顧嬙看了之後心裡感覺到格外難受。
顧嬙心裡越發的恐慌,這個時候無論自己有沒有做這件事情,似乎都已經變成了有口說不清,雖然說她一直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在陷入這樣的情景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想要率先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現在,她偏偏沒有一點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如此這般的證據擺在面前,沈千山會怎麼想?
她好害怕就害怕身前山會真的把這件事情當做是自己做的,不想要讓他看到本子裡的內容,所以才一直把筆記本收藏在衣櫃的深處,究竟是誰能夠把自己的這些事情,弄的清清楚楚的,還得有機會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做到這些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解釋,“流雲!流雲!”自己不在房間裡的時候,一直都是流雲在幫著自己收拾房間,自己的本子放在哪裡,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自己身邊的丫鬟知道,所以最有可能知道,究竟有什麼人能做到這件事情的,就是流雲了。
流雲也是陪著顧嬙剛剛打完牌回來,說實話,白天的時候,一般都是秋月在房間裡收拾,可是這個時候,秋月早就已經歇下了,所以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門外候著。
“你現在就把秋月給叫過來,我要知道,白天究竟有什麼人進過我的房間!”顧嬙的語氣十分的慌亂,可是還是強行抑制住了自己心裡的種種不安,朝著流雲吩咐。
流雲並不知道自家的主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他這樣慌亂的神色,自然也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回主子,白天的時候,秋月在房間裡也就僅僅是收拾好了您的被褥而已,若是有什麼沒有做好的,還請主子不要過於怪罪秋月。”
流雲畢竟也是心地善良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秋月受到什麼責罰,所以還是開口替她求了情。
“多嘴!快點叫她過來就好了!”顧嬙早就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怎麼可能在這裡和流雲詳細的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秋月被流雲叫了進來,站在了顧嬙的面前,可是當秋月站在了顧嬙面前的時候,顧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
秋月是個啞巴,又不會寫字,就是因為當時被顧知畫一直欺負著,所以才被顧嬙要到了自己的身邊伺候,世界上就算是叫他進來了,他也沒有辦法告訴顧嬙白天就是有什麼人進出過這個房間,也根本沒有辦法向沈千山證明,顧嬙是清白的。
“我問你話,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我就可以了。”沈千山嘆了口氣,朝著秋月問道,如果她能說明白,自己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顧慮了。
秋月似乎有些害怕沈千山,可還是點了點頭。
“今天白天,除了王妃之外,是否還有別人進出過這個房間?”
秋月似乎是在回憶什麼?過了半天之後,衝著沈千山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王妃有一個日記本,一直放在櫃子裡?”
秋月點了點頭,他一直都在顧嬙的身邊伺候著,自然會知道,顧嬙一直有這個本子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