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底,顧臨江的那些話,還是讓姑蘇涼開始在意了,聽過了,他今天所說的那些話之後,姑蘇涼心裡難免都會覺得有點對不起顧嬙,畢竟現在誰都沒有辦法知道,如果自己當初沒有中途插手這件事情,白芷會不會死,東良會不會攻打邊境?
或許如果自己在顧嬙嫁給了沈千山之後,就沒有再刻意的接近她,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心裡有些鬱悶,大半夜的坐在外面喝酒。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事情抱有希望,當然也有可能是恐懼,姑蘇涼不知道在外面喝了多少酒,這總是感覺自己根本就喝不醉,直到天破曉,他才晃晃悠悠的收拾了放在磨盤邊上的酒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顧嬙前半夜睡得不太好,後半夜卻是矇頭就睡,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洗漱完了推開房門,卻正好被慌慌張張的追雲撞了個正著。
本來還睡眼惺忪的顧嬙,一下子就被他撞醒了,“怎麼啦?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情了?”
“顧公子一大早就被宣進皇宮去了,不知道沈仲白是想做什麼,祁白剛剛過來說,他直到現在還都沒回來呢。”
一聽自己的哥哥出了事,顧嬙趕緊隨手拽起自己的外套,跟著追雲就去了大廳,果不其然,祁白更是著急的連坐都坐不住了。
姑蘇涼本來就是天亮的時候才睡下,現在睡得正熟,顧嬙也就根本就沒有想著要去打擾他,趕緊拽住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祁白,“你心裡走來走去的,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宮裡突然來人,說是要宣大公子進宮去,大公子也沒有說什麼,就跟他們去了,只是這都快中午了,還一點信兒都沒有,所以我才來找你們商量商量的。”
進宮對於顧嬙來說倒不算什麼大事,只是,自己現在是沈司音的駙馬,經常進宮都覺得不那麼奇怪,為什麼沈仲白突然宣哥哥進宮?
沈仲白下了早朝之後,就回到了書房,顧淮安也正在已經在書房裡面站了有一會兒了,沒過多久,顧臨江也走了進來。
“草民顧淮安,參見皇上。”
“淮安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就行。”
沈仲白叫顧淮安進宮來,也不為了什麼別的事情,畢竟沈千山的事情都已經拖了這麼長時間了,再拖延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起碼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好能堵住朝中的悠悠眾口,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顧淮安最適合了。
整個朝堂之上,表面上平靜如水,實際上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野心勃勃,想要他這個皇位。
包括顧臨江在內,都等著看自己的笑話,若是自己一個不小心,除了什麼差錯,各方勢力就會趁機作亂,自己剛剛登基不久,皇位還未穩固,決不能做出任何冒險的行為。
沈千山在戰場上下落不明,顧嬙又在皇宮之中死於非命,現在的九王府,也就只剩下顧淮安一個人在支撐著了,沈仲白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對顧嬙,覺得有些虧欠,所以對顧淮安,自己從來都沒有準備趕盡殺絕。
顧臨江走進了書房之後,才發覺這書房裡面早就站了一個人,用餘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顧淮安,自己的這個兒子,也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了,差一點,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淮安年少離家,曾在江南一呆負有盛名,也曾考取江南的狀元,但是後來並沒有入朝為官,對吧?”
三個人的氣氛有些詭異,還是,沈仲白先開口說了話。
顧淮安一大清早就被帶進了宮裡來,在不知道沈仲白找自己來,究竟有什麼目的之前,他不敢貿然行動,只是對著沈仲白深深的做了個揖,“回皇上,草民確實是。”
“像淮安這樣的人才沒能得到重用,實在是朝廷的一大損失,既然如此的話,朕倒是有個主意,想要讓淮安入朝為官,這樣有利於江山社稷的事情,還希望淮安不要過多的推辭。”
顧淮安哪裡想到自己這一大清早的就被沈仲白算計了一道,難免會有些慌亂,若是自己在這個時候入朝為官,說不定會打亂了大家所有的計劃,顧淮安這正在想著應該用什麼藉口回絕呢,顧臨江就先開了口。
“皇上,萬萬不可啊!顧淮安是老臣的兒子,北安皇朝早有律法,若是顧淮安接受了封賞的話,恐怕會引得百姓們議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