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悅無論怎麼樣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顧嬙都已經消失了,沈千山還是不願意睜眼看著自己,為什麼願意費這麼大的力氣去找一個生死未卜的人,也不願意看看面前的自己呢?
明明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為了他,甚至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可是為什麼,沈千山永遠都看不到自己。
“就算是你死了,我妹妹也一定還活著。”
顧淮安從來沒有說過這麼惡毒的話,他在所有人的眼裡,一直都是偏偏公子,唯獨這一次,面前的這個女人害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當然不可能給她什麼好臉色了。
沈千山被他們吵的實在是有點頭大,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回到了書房。
經過了這麼多天的調養,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也都已經醒了過來,姑蘇涼恢復的稍微好一點,就幫忙出去找人,楚天闊連自己走路都有點費勁,只能留在王府裡面,正好在收飛鴿傳書的時候,看見了一臉沮喪的沈千山從大廳裡面走了出來,這才敲門走進了他的書房。
“看看這個吧。”
楚天闊身體狀況那顯然不是很好,就算是有顧淮安在一邊一直照料他的身體,他現在能夠下床也已經是很勉強的了,不過為了這個容悅的事情,他倒是不介意費點力氣下來。
沈千山看見這有些古早的信封,稍微皺了一下眉。
“這是什麼東西?上面會寫著嬙兒到底去了哪裡嗎?”
“不會,但是這上面會寫著,究竟是誰對她下了手,你直接去問兇手,不就更簡單了嗎?”
楚天闊從一開始沒想插手這件事情,到後來迫不得已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到現在顧嬙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慢慢的也開始有點後悔了,如果從一開始自己得知真相的時候,就把這裡的所有東西,全都交給沈千山,後面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沈千山半信半疑的開啟了信封,由於年代久遠,這上面的字跡有的已經開始不清楚了,可是就這燈光,還是依稀可以辨認。
“這裡面的內容,全都是天機閣當年蒐集下來的,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真的。”
楚天闊當然有底氣說出這些話,他也曾經是將軍,有些事情,他就算是沒有親身經歷過,也可以從當年倖存的人口中得到一些訊息,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之後,這些事情還能派上用場。
“這封信上寫著,容將軍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你也曾經在軍營裡面呆過,或多或少也聽說過這個傳聞吧。”
楚天闊顯然已經開始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用雙手架著沈千山面前的桌子,“不說話我就當做你是預設了,你聽到過,只是一直以來你都不敢相信而已,對吧?”
沈千山當然聽說過,容將軍的死其實並不是戰死沙場,而是被人暗殺的,可是具體究竟是什麼人動的手,沈千山卻從來都沒人聽過。
“嗯。”
“那這一封信上的內容,就能告訴你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能告訴你為什麼容悅成了容家唯一一個活著的人。”
楚天闊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沈千山又不是不認識字,他在讀完了那封信上的內容之後,應該就不會覺得,容悅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了吧。
想想還覺得有點可笑,明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容悅,沈千山卻還是堅持著不肯懷疑容悅,就連他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肯定和這個容悅脫不了關係,可是他還是無動於衷。
那張信上的內容其實很簡單,那是當年容許將軍身邊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親信留下的親筆書信,作為曾經在邊關征戰的楚天闊,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剛好遇見了那個人,順理成章的,這封信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容許的親信直到死的時候,都不太敢相信自己那一天究竟看到了什麼,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殘忍,容許,堂堂的一個大將軍,根本就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自己的家裡,甚至於就是死在自己的女兒手上。
餘十年前,任容許將軍左將,同容將軍親如兄弟,其女容悅,暴虐成性,恃寵而驕,皇妃劉氏欲勾結容將軍,扶其子上位,容將軍不從,劉氏轉控其女,用藥酒毒殺容將軍,為封口將容將軍身邊親眷盡數處死。
沈千山看了這些之後,也覺得腦袋有點大,這上面的故事,未免有些太離奇了,可是卻和實際的狀況能夠對得上。
這還就能解釋,為什麼那個時候明明只有容將軍一個人戰死沙場,整個容家的人,除了容悅之外,卻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能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了。
也能證明為什麼當時,和容家扯不上任何關係的皇妃,會突然把容悅收成義女,原來都是因為這個。
“誒,你還活著嗎?”
這大概是被扔在這裡四五天,顧嬙聽到的第一句人話,她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