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放手放得極快,而某人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心火俱焚。
崦嵫山的霧障變換了另一種陣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他驅動術法一再破陣,中途好幾次都被彈了回來。
體內的仙氣紊亂又頻繁起伏,是即將負傷的徵兆,可他管不了那麼多,氣沉丹田,再一次強行催發仙力。
與此同時,縹緲濃烈的霧障上頭浮動著一句話——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是在暗指他與那邊牽扯未斷,又開始招惹這頭。
“我還會再來的!”
江蘺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如磐石,“下一次再登崦嵫,我會用三書六禮、八匹仙駒來迎娶薜荔過門!我說到,做到!”
楚辭把江蘺傳遞過來的隔空畫面揮散,單手托腮看對面正在替自己揉腿的仙帝:“對於你的坐騎,你怎麼看?”
“不怎麼看。”
“你都不擔心他會被妖界一通追殺?”
帝居俯身,替她穿好鞋襪,牽出去曬太陽:“那也是他惹下的事情,與我何干?”
這話說的,真把關係撇得乾乾淨淨。
她氣得掄拳砸他:“這可關係到薜荔的終身幸福,你可以不管江蘺,我必須管我妹妹。”
他不答,摘下一束漂亮的淺黃色桂花,別在她披散下來的長髮上,毫不吝嗇誇獎:“人比花嬌。”
“……”
大掌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把氣鼓鼓小姑娘摟回來:“各人自有各人福,江蘺對薜荔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總要經歷過一些事情,才能確定合不合適在一起。你呢,把心放回肚子裡,這件事,無需我們插手,時間會證明一切。”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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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揪著他的衣服,仰頭看他,高聳的眉峰,眼瞳漆黑又深邃,稜角分明的輪廓……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在一剎那鮮活起來:“你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嗎?”
被她捉住了目光,帝居突然害起了羞,目光閃爍掃了眼不遠處平靜的水波,明知故問:“什麼?”
“你第一次察覺自己喜歡我的時候呀,是不是也考慮到了這一些?”
額頭被彈,男人的聲音帶著頗多的無奈:“仙府讓你釋放天性了?”
自南極仙翁走後,仙府一度荒廢。他登基後立馬重整南極仙府,一直瞞著她,本打算到她生辰時作為驚喜送出去,沒想到她卻先提了出來。
“不對。”
她立馬否定自己的上一句話,捏住他的下頜,意味深長一笑,“你是不是在這裡的時候就喜歡我了,還一直念念不忘。難怪哦,難怪你當時對我那麼好,原來是別有居心!”
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沒打算否認,只說:“聽你這語氣,怎麼感覺像是記了仇?”
提到這個就來氣!
她鼓起雙頰,掐他,仗孕行兇:“也不想想你以前對我多兇,好幾次都把我氣哭了。”
“有嗎?”
印象中,除了她氣洶洶的瞪眼和笑眯眯的討好,可沒有關於她哭鼻子的記憶。
“當然有!”
她一樁樁一件件地細數他的罪行,還說,“我都是躲在被窩裡偷偷掉眼淚,就你罵完人還能風雨不動的繼續看書,不受任何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