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沒怎麼跟她說過話,只有孃親在的時候,他的話才會多一些,所以她有些怕他。
“別告訴你媽媽。”
“啊?”
反應過來後她立馬點頭如搗蒜,“明白的明白的。”
頭頂懸掛著一輪亮晶晶的滿月,髣髴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落進了她的眼底。昭質翕合著鼻尖,額頭抵在帝居的脊背上:“爸爸,謝謝你把媽媽救回來,給了昭質一個完整的家。”
讓她成為一個有爸又有媽的孩子。有媽的孩子,像顆晶瑩剔透的寶石,不論去哪裡,都擁有絕對的驕傲和滿足。
可媽媽始終絕對對不起她,每次見面總會想盡辦法去彌補。
“昭質從沒怪過你們,也很感激你們將我帶來這個世界上,擁有欣賞日升日落、潮起潮落的資格。”
父母的愛,始終深沉而炙熱。她年紀雖小,心裡卻有一杆秤,能把很多東西給予到平衡的高度。怨怪是一天,暢笑也是一天。倒不如帶著一顆感恩的心,無愧於心的活著。
身體突然懸空,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屁股先著地。昭質不可置信看著上頭的父親,見他火速掏出紙巾擦了擦後背,眼神濃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弄髒我的衣服?”
“……”
有是有,可剛才情到深處,哪會想那麼多。
“還有!”帝居撇了個嫌棄又無奈的眼神,“這裡是仙府。”
哪個傢伙那麼不長眼誇她聰明?明明笨得要死,連個稱呼都不知道因時因地轉換一下。
第一次瞅到帝居對她除了淡漠以外,居然還有其他的情緒,不禁愣在原地。
仙翁趁機托起昭質,雙手叉腰,拿出做師父的歀兒:“你到底怎麼做的爹,把親閨女摔在地上,還冷冰冰的教訓。我告訴你,這個女兒你要是不要,我就收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說完,又極其心疼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見她垂著眼皮沒吭聲,一個勁兒的摳著手指,仙翁對她說起了悄悄話:“你孃親以前可沒少受這傢伙的欺負,我告訴你……”
從兩人初遇時的套話到打賭,簡直沒見過像他們相愛相殺的一雙人。
“……要我是當時的楚小丫,也絕對不認為他動了心。”
仙翁好似找到了戰友般,滔滔不絕的描述,無數個場景他明明缺席,卻說得好似親眼所見一般。昭質託著腮,也聽得津津有味。
小姨很忙,可一閒下來就會跟她講述爹孃在一起的時光,沒想到儒雅溫潤的爹爹,在少年時期居然是個腹黑又愛吃醋的生靈。
哦不,現在也腹黑,醋罈子一打翻,方圓百里都是酸不溜丟的味道。
不可控制的,她又想到那個少年,淺棕色的眼睛不似爹爹的沉濃深邃,也不如小姨夫的漆黑髮亮,獨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孤傲,好似誰都進不去。
仙翁最後說了一句,她心不在焉指了指前方:“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可以徵詢我爹爹。”
帝居雙手插兜,目視翻卷著浪花的海水,坦然自若道:“我是妻管嚴。”
梨園
“我同意。”
薜荔:“……”
江蘺:“……”
只有仙翁拍腿大叫,朝楚辭豎起一個大拇指:“還是楚小丫有遠見。”
薜荔端起一碗咖哩乳酪燴飯,突然沒有吃下去的興致,甚至有些反胃:“你想清楚了?”
這世上哪有母親願意把自己的孩子當誘餌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楚辭點點頭,還回答得一本正經:“我女兒的本事,我最清楚不過。現在有機會讓她多歷練歷練,總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