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魚兒背脊涼颼颼的,鄙夷地瞅一眼不爭氣的師父與師弟,站起來走到魯班七號身邊,又把他拖過來。
“喂,我說小木偶,其實你啥都知道,只是在裝死對不對?”毛魚兒把嘴對準魯班七號的耳朵,這次懂得一定要小聲,不讓別人聽見他在說什麼。
魯班七號卻依然一動不動,看樣子與桌子板凳或石柱子沒任何區別。
毛魚兒繼續開導加哀求,說道:“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若到這一步你都見死不救,就太沒道理了。我猜你和我一樣還是個孩子,因為喜歡玩鬧,所以才總是裝死整蠱別人對吧?要不你看這樣,只要我毛魚兒能活過今晚,將來就每天都陪你玩耍,我拿你當玩具,你拿我也當玩具行不?”
魯班七號無動於衷,心裡卻在琢磨:“檢測了對面的智商,嘿嘿嘿嘿,看來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啦!我魯班七號要怎樣的玩具會得不到手?又怎會瞧得上你個大活人?你打小就這麼壞,跟著惡人在長安街上作惡,我要救你活下來,不是讓這都城裡增添一霸王?”
怎麼說木偶人都沒反應,毛魚兒也不氣餒,猜到應該是沒說到點子上,因此沒激發出木偶人的興趣。
他打算繼續嘗試,洪威卻已不耐煩地催促:“我說小子誒,你後面還排著幾十號人等著演示武藝呢,你該不會要讓你師祖忙活到天光大亮吧?”
毛魚兒轉身朝洪威磕個頭說:“徒孫不敢,準保再過片刻就有結果。到時師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洪威閉了嘴,毛魚兒繼續。
“小木偶人,只要你願意張嘴說話,哪怕就只有一句,我也向你保證,讓你玩遍金勝堂,這裡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拼了命也得給你弄來。金勝堂是啥地方?不是我毛魚兒誇海口,全長安城三分之一的財富都集中在這裡了,你可不就透過我,坐在金山銀山上了嗎?”
“這小子為求活命,答應帶我走遍整座金勝堂?!”魯班七號動心了,不僅動心,還立即就意識到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要不把握住眼前的機會,今後再想行動就困難重重了!
偏偏也就是在這時,洪威發作了,再不理毛魚兒,向守在身邊兩名如狼似虎的打手下令:“去,把毛魚兒給我拖過來,至於那個木偶人,就扔進垃圾堆,到時給清出去吧。”
“師祖,別……別呀……再給毛魚兒最後一次機會,求求您……”毛魚兒殺豬似的尖叫,淒厲的哀求聲簡直要震落房瓦。
洪威兩條倒八字眉緊皺,厭煩地指著倒地上的猛哥與毛蝦兒道:“將這三人推到一處,一起亂棍打死。”
“颳風啦,下蛋啦,該收人頭啦!”
習武場上的場面正混亂得緊,冷不丁人們耳朵裡就灌進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明明噪雜卻又聽得見,聽得見卻又不是因為說話聲太大,總之就是說不出的古怪。
“咦?怎麼回事?”洪威揚手止住拖拽三人的打手們,好奇地朝躺在不遠處的木偶人看去。
一看之下,他更震驚,那穿黃衫的木偶人不一直是躺著的嗎?現在怎麼坐起來了?一隻木手不停蹭眼睛,彷彿剛剛睡醒的小孩。
“啊?是木偶人!師祖您瞧瞧,我就說咱仨帶回來的這寶貝絕對不同凡響,他確實是活的!”
“呀,木頭人是活的,那算不算是機甲人裡的一類呀?”
“嗨,說不定算呢!如果是,那咱們金勝堂打明兒個起,可就更威風啦!能名震整個江湖!”
……
馬仔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一心要殺欺騙他的屬下的洪威,也暫時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