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堂的客廳,緊挨著空間寬大的陽臺,巨大玻璃窗映襯著外面的風景,逐漸落下的夕陽美不勝收。
餐桌之上,熱氣騰騰。
宴司辰和寧傾時不時說幾句話,剩下的,是碗筷碰撞的聲音。
“明天打算做點什麼?”
宴司辰很隨意地問。
寧傾想了下,“想到附近逛一逛。”
她來的這麼多天,除了買菜,從來沒有出去過。
宴司辰提議“要不要明天早上一起去跑個步,順便看看周圍的環境。”
寧傾扒拉著碗裡的飯菜,拒絕道
“不了吧,司辰哥,你知道我從小運動就不行的。”
頂上的光線傾下,她歪著頭,表情柔順,眼裡碎了點點光澤。
“而且在醫院躺的這幾年,我身體挺不好的,指不定跑著跑著,骨頭就散架了。”
她嘴角含笑,但宴司辰卻看不到一丁點真實。
握著筷子的力道大了。
他忍著心裡那點愧意和懊悔,有些艱難地問“傾傾,你很恨躺在醫院那幾年嗎?”
寧傾夾菜的動作停了停,這一問,讓她幾乎沒有胃口。
恨嗎?
當然……是恨的。
如果沒有昏迷的那幾年,她不會嫁給年冽,也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發生。
她的神情頗為晦澀,說“恨當然是恨,不過,追根究底,還是要怪那場車禍……怪我自己。”
但凡寧愫還活著,她也不會卑微至此。
“……”
宴司辰僵住了,表情複雜難言。
寧傾看著他,敏感地察覺到他的難過,問“司辰哥,怎麼了?”
他猛地回神,剋制幾番後,忍不住做出假設
“傾傾,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昏迷的這幾年不是因為那場車禍,而是因為其他的事,你……會怎麼樣。”
這提點,讓寧傾下意識皺了眉。
莫名的,她對他這個假設,感到很不適。
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