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床上的人沒有說話。
陸追冒死抬頭,一看。
年冽的雙眼虛虛地盯著一處,漆黑的瞳孔散著,沒有焦距,只有一絲絲暗光在浮動。
“少爺?”
暗色中,意識逐漸回籠。
年冽摁壓住心中的喜悅與期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陸追。”
“我在。”
年冽瞥頭,看向窗外。
陰沉沉的天上飄著烏雲,太陽躲在其後,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破雲而出。
他壓低了嗓音,冰冷地命令
“你著手去準備婚禮的事宜。”
陸追詫異了一下,“現在麼,您的傷勢還沒好。”
年冽搖頭,眼神重顯此前的冷銳與鋒利,
“不能再等了。”
“是。”
陸追一走,男人挺直的後背抵靠在床頭。
他很清醒。
清醒到肩上的傷口,一抽一抽地痛。
提醒著他今天發生的一切。
女人身姿雖弱,身手尤其矯健,那口罩下的面容……是美的。
但很陌生。
在他的記憶中,他從未見過。
而她對寧傾的種種行為,讓他看不明白是為何。
倦意升騰而起。
年冽淺淺一呼吸,後腦抵著床沿。
閉上了眼睛。
寧傾是在耳邊一陣陣低泣中醒來的。
她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依偎在床邊哭泣的寧母。
嗓音嘶啞,“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