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司辰臉色一黯。
寧父中午從橋邊走了回來,一步比一步重。
他走到年父面前,這個好不容易盼回一個女兒的中年男人,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再一次失去了她。
“年先生說話,請尊重事實。”
年昀庭看著他。
“這些年來,到底是我女兒追著你兒子不放,還是他纏著我女兒,沒人比我們更清楚。”
年昀庭的臉難看了下來。
寧父氣勢鋪開,帶著對這一家人的恨與悲憤,以及對自己女兒的愛與愧疚,望著眼前這身居高位的男人,沒有半點懼怕。
“年家是家大業大,可當初的事,傾傾忘了,難道我們做父母的會忘嗎?如果不是你兒子,我們不會失去愫愫,如今更不會要再次失去我的第二個女兒!”
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一句句都是充滿血淚的控訴,以及他作為父親最深沉的、隱忍的愛。
寧父眼睛通紅,額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如今你兒子救上來了,你們就能說我女兒生死都與你們無關,可如果沒有你兒子始亂終棄,又轉頭關著她,切斷她和我們的聯絡,吊著她和肚子裡的孩子不放,她怎麼可能會心死!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寧父的眼中積了淚,卻沒有落下。
他渾身顫抖個不停,指著那江,“那是我女兒啊!”
“……”
霎時間,在場的人都被他的話震撼了,沒有人開口。
這冷冷的橋上,涼風肆虐,無言的父愛感染著所有人。
年昀庭沒多少心理波動,聲音依舊冷冽,還帶著點嘲意。
他對著身後的人吩咐“讓人把她女兒的屍體撈起來給他,免得所有人認為,我年家不近人情。”
寧母憤怒反駁“我女兒沒死!”
年昀庭沒有接話,只以一種“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的眼神,看了剩下所有人一眼,便叫人壓著年澈離開。
寧父站在冷風中,全身涼到沒有一絲力氣。
寧母撲進他懷中,哭得稀里嘩啦。
“寧成峰,我們女兒……傾傾怎麼辦啊!”
男人眼中掠過深重的心痛,卻不敢輕易顯露。